“头骨两侧有击打伤。”
老李头示意侍卫将薛丽娘从土里刨出。
尸体面向上,双手扭曲被绑在身后。
老李头用小刷子稍微清理下泥土,面色凝重再次验看。
一番勘验结束,天已微微透亮,围观众人也都精神不济连声打着哈欠。
这哈欠声像是能传染似的,一个瞌睡,逐渐蔓延到一群人。
尹庄主无语地瞅了眼身后这些瞧热闹的人,“诸位,用不着硬撑,还是回房休息去吧。”
玉琳琅从袖子里摸出一包去掉包装皮的巧克力豆,面无表情吃了几颗。
若非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都想摸杯奶茶出来喝喝提个神……
薛若艳时刻注意她的动向,见小姑娘这会还有心情吃,朝她狠狠剜了眼。
玉琳琅也投去一眼,不甘示弱剜回去。
老李头这边兀自净手完毕,接过助手递来的记录册,走至陆浅面前汇报工作,“大人,经过初步验看,大致确定死者死亡时间,是两个时辰之前。”
平康郡王迫不及待问,“这女人怎么死的?真是被憋死的么?”
老李头点点脑袋,“死者双手被缚在背后,埋进土里时,人还活着。”
“土块十分紧实,压到胸口时,死者已不能呼吸,更遑论土埋脖颈,死者生前从挣扎到窒息而亡,过程十分痛苦。”
“同时四肢与躯干全部被埋在土里,造成周身血液不通畅,这也是死者面部为何狰狞发青的原因。”
平康郡王晃着折扇很是惊讶,“在场诸位都是武林豪杰,料想江湖中解决纷争的最快方法,就是互相打一架即可。”
“凶手用此阴损歹毒招数,把人活活土埋憋闷死,定然是有其他原因。”
众多江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不能吧,薛丽娘的脑袋至少还露在上面,就算呼吸十分困难,也不至于马上就死。所以这得被埋多久?”
“你没听仵作大人说么?两个多时辰前死的。算算时间可能就是亥时到子时之间被埋!”
“合琴姑娘,你说你在小厨房熬药熬了一个多时辰。当中一直不曾回房?”陆浅忽而出声问。
被点名的合琴身子微微抖了抖,垂着脑袋小心翼翼作答,“没有的大人,我是等二小姐入睡后才去小厨房熬药。”
“熬完药什么时辰还记得么?”
“熬完药大概是……子、子时二刻左右。”合琴怯生生望了眼虎着脸的百合谷谷主,缩着脖子赶紧低下脑袋。
“大家都听到的叫声是你发出的吧?”平康郡王满面好奇上下打量她,“本郡王记得,听到那声惨叫时,已差不多是寅时左右。”
“所以你想告诉本郡王,你从那房间寻到这处小花园,足足寻你家二姑娘一个半时辰??”
众人“唰”一下都将视线集中到合琴身上。
哦呵,这明显的漏洞被人家郡王一眼瞧出,看来二小姐身边这丫头,有鬼啊!
合琴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磕巴巴说道,“奴,奴家起先并不知二小姐被埋在这。奴,奴家以为二小姐带着一身伤,连夜跑出去寻,寻……”
合琴偷偷抬眼望了眼玉琳琅。
玉琳琅这会已换了袋蜜制炸土豆条吃,见合琴偷瞄自己,不明所以然回望过去。
沐昭转头看小姑娘一眼,忍不住想笑。
他低咳一声,“你想说,你追到我们南跨院这边,来回寻一圈耽搁了很长时间?”
合琴连忙点头,眼泪汪汪道,“我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自家二姑娘。谷中姐妹们都十分清楚,我们的生死都掌握在谷主一人手中,谁敢对谷主亲妹下毒手?”
“大人,郡王,奴家发誓,奴家与此案真没关系!”合琴信誓旦旦举起手,“我只是熟知二姑娘脾性。深知她今日吃这么大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奴以为她是漏夜去寻玉姑娘复仇去了,哪曾想并没有。”
“你闭嘴。”百合谷谷主一脸难看之色瞪着这口无遮拦的手下。
这女人还真是张口就来,什么字句都敢往外蹦。
说的她妹薛丽娘脾性刁钻跋扈,睚眦必报,带着伤都要去寻人报仇。
薛若艳满面狐疑朝合琴打量一圈,“合琴,你可不要在官爷们面前撒谎。”
合琴忙摇头,一脸谦卑回话,“绝对没有,谷主,奴字字句句绝无虚言,不敢隐瞒半分。”
“奴在你们南跨院外转了一大圈都不曾寻到二姑娘,只能悻悻然回来。”
“胡说八道!”薛若艳怒斥出声,“满嘴胡言乱语,你发现丽娘不见,为何没来禀报?让所有人一块出去找?”
合琴吓得连连叩首求饶,“谷主,奴婢是想着二姑娘受伤很重,跑得不会太快,当时脑子一懵,只想将她尽快寻回再说。”
“谷主,属下只想尽快将功补过,实在没能想太多。属下害怕谷主治我一个倏忽照顾之罪,到时会罚我九洞穿身。属下实在不敢说啊……呜呜。”
“你找死!”薛若艳感受到深深的欺瞒,目露凶光瞪着这说话不尽不实的女人。
玉琳琅“喀擦喀擦”咬着脆脆土豆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