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真生气。
因为怎么说呢,她太了解他师兄为人,所以大致能猜着,他这人干什么事不可能就只这半半拉拉半手活。
他肯定是留后手的。
只是因着她的出现,搅了他们所有计划,故而这件事没法正常进行下去。
若她今日并没出现在此,天晓得她留在妙医谷的这批防守能不能顶住师兄派来的这群人。
难说。
玉琳琅沉着张小脸,心里千回百转一遍,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师兄可能在搞什么……超出她认知范畴的大事。
这感觉让她说不清道不明,总之非常不好。
“你过来。”她朝于楼主招了招手。
于问璋闭了闭眼,心里再三默念阿弥陀佛,苦了吧唧张脸躬身走上前去,“玉姑娘有何吩咐。”
“你跟他联系,现在就联系。”
“我我,我跟谁联系啊。”于问璋满面苦涩咽了口口水。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玉琳琅怒瞪他,“你就跟他说,让他今天傍晚前,滚过来见我,否则……就再也别来了。”
于问璋快哭了,愁苦着一张脸,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姑娘,这真来不及!”
这主上就算插上翅膀也未必能当晚滚到您身边啊!
玉琳琅虎着一张脸瞪他们,半晌,气汹汹吐出个“滚”字。
于问璋赶紧把他们凑出来的银票全部上缴给这祖宗,只恐跑得慢又被小姑娘劫住,惶急慌忙溜了。
玉琳琅两条秀眉皱的,都快赶上毛虫了。
“孙友四赵登。”她一叫那二人名字,就把俩人吓得同时哆嗦了下,赶紧老实下跪,不敢随意吱声。
“我妙医谷好心好意收你二人学医治人,不料你们却心术不正,联合外人妄想吞并妙医谷。”
赵登豁地抬头,连忙摆手大叫,“没有啊,没有谷主,我怎敢有这想法?这妙医谷大会也不是我牵线起头,是,是孙神医他……”
“没有?你身为代理谷主,不说尽快解决孙友四制造的麻烦,还想坐山观虎斗,期望孙友四带着人与谷内元老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玉琳琅冷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以为人人都是大傻子?就你赵登是世上顶顶聪明之人?”
赵登吓得浑身猛哆嗦,“谷主!”
“赵登孙友四心怀叵测勾结外人背叛妙医谷,依照谷内规定,废其右手,剥夺其行医资格,驱逐出谷,永不再用。”
“是!”没等赵登孙友四爬着逃开,两名肤色怪异的药人便一把提起二人,手起刀落,喀嚓一下剁了俩人右手。
丝毫不听那二人惊天动地的尖叫,拎上他们便往妙医谷外丢去。
处理完这些琐事,玉琳琅就跟颗霜打茄子似的,蔫头巴脑萎靡下去,挥挥手吩咐韩老,“让他们都散了。”
瞧着就心烦,一堆外来人面色惊惧,互相打着眼神交流。
就他们那么蠢的,光凭那俩小眼神,还能交流出朵花来?
玉琳琅把韩老程老几人叫到自己面前,勉强打起精神安抚,“你们都不用慌,爱干啥干啥。想带徒弟出去游医的就去,想留谷里专心研制新药方,哪都不想去的就继续安安心心留着,做你们的研究。”
“我虽不在谷中,但会留下值守之人。没人能强迫你们做些不愿干的事。”
几个徒孙子七嘴八舌嚷嚷,“谷主,您又要走啊?”
“谷主,咱们还有好多事想请教您呢!”
韩老一瞧小谷主这蔫巴巴的脸色哟,里忙喝止那些徒孙子,“住嘴,都住嘴,不准吵,都退下吧。”
待周遭乌泱泱的人群退下,韩老程老代表众多妙医谷元老凑上前去,小心翼翼问道,“谷主啊,您就不能,多留两天么?”
“我要去趟归云山庄。”她思索了下,“待回京时,再多住几日。”
韩老一听,原本同样蔫吧的老脸,顿时焕发出神采,“那敢情好啊,谷主,那您回京肯定也不着急,就在谷里住个三五七八十来日吧。”
“对对,谷主,您这回走的啊,时间也太久了。我们新研制了好多毒药,想跟您讨教一二。”
“对对,还有园子里培植出来的那批药草基本都成型了,您得去看看啊。”
“是是是。谷主,咱大伙都特别想念您老人家,您到时势必得多住段时候。”
玉琳琅敷衍地连连点头,嘱咐韩老道,“闲杂人等别留在谷里过夜。虽说我在暗中留下不少人手,但咱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不能被人里外夹击,连锅都一块端了是不是?以后进谷学医的人选,得更谨慎地筛查一遍。”
韩老程老等人连连点头表示一定遵守谷主吩咐。
玉琳琅看看几个老头清澈愚蠢的脸,没脾气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我明儿派个人过来,专门帮你们筛查进谷人员。”
想要靠他们这些只会单纯搞研究的蠢老头筛选人?还不如盼着母猪能上树!
“以后但凡进谷学习的人,十天内汇总一份清单给我过目。”
老头子们连连点头,一副您是祖宗,您说什么都成的态度。
玉琳琅又嘱咐几句,挥挥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