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八字说来简单,可要遵循此制做到实处,怕是极其不易。
但玉狐大人所言,陈不予由衷相信。
大人身上就如同有一种无形无状的力量,叫人不由自主便心生信服之意。
是日下午,金来福案汇总资料便交到玉琳琅手中。
众人皆知玉狐大人寻找线索推演案情时不喜旁人打扰,均默默退出独留空间于她。
傍晚时,陈不予满面古怪前来汇报,“大人料事如神,又有人投案自首,声称金来福是她所杀。”
玉琳琅抚平案上宣纸,落下最后一字,“何人?”
陈不予一脸无奈,“正是那王大力生母,来府衙前敲鼓鸣冤,说那金来福为她所杀。”
“人人都抢着要背这黑锅,本官偏偏不让他们背!”玉琳琅投笔一笑,笑容多少有些恶劣。
“走,陈大人,陪我出去走一趟。”
“上哪儿大人?”陈不予抬步跟出去,心生好奇。
“救人,抓凶。”
陈不予顿时来了精神,“大人您稍等一下,我去安排马车,去去就回。”
玉琳琅摆摆手,刚到府衙门前,就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而来。
车还没停稳当,就见那龚管事率先跳下,扶着一名四十出头面容严肃的男子下车径直朝她走来。
“玉狐大人。”龚管事小跑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这位是我家老爷龚尚书。”
“见过尚书大人。”
龚尚书冷着张棺材脸,活像谁欠他百十来万银钱似的,硬邦邦出声询问,“玉狐大人,不知我府上那案子,查的如何?可查到空空门贼人踪影?”
“尚书大人此话何意?”玉琳琅笑着打量脸色黑沉的龚辉,“调查表明此案与空空门毫不相干,我们的人先前已去贵府汇报过,怎么尚书大人还不知情?吴班头来来,你给尚书大人说下实际情况。”
吴勇跑过来行过一礼,铿锵有力回道,“尚书大人,据调查空空门门主连同手下等人,昨日傍晚就已出城,且有武德司守城卫作证。所以此事定是与空空门无关。”
龚尚书极力压抑怒火,尽量减小音量,“我龚府上下被偷的一干二净,这种事若不是专业匪盗所为,又会是何人?”
“大人号称京城第一查案高手,享有料事如神的美誉,难道区区盗窃案都解决不了?”
玉琳琅给他展示了一下苦瓜脸,“龚尚书你莫要如此生气,不是我不给你办,而是你这个事吧……”
她上前几步,神秘兮兮拽着龚尚书衣袖将他拉到一旁,“我问过你们龚府管事了,说是全府上下偷了个精光,可却连一张完整的失窃清单都拿不出来。尚书大人,您也得讲讲理是吧?这……连张失窃清单都没有,我们哪知道,您府上究竟少了啥?丢了多少金银珠宝,钱财首饰?”
“这要从何找起?您总得给我们一个方向吧!再说空空门的人,确实是昨日傍晚,全都出城了。而您家失窃,是在夜间吧?一夜间所有东西全都不翼而飞。”玉琳琅假模假样拉着龚尚书袖子,又把他带离人群一些。
“大人,自从听说贵府失窃,我们就已派人盯紧各家金铺银楼。可从昨晚夜间到现在,就没见半个贼人前来销赃的。你说此事奇不奇?”
龚辉气怒不已,用力抽回自己衣袖,“你究竟想说什么。是想说此事无从查起?”
“没有啊,我们一直在查,往后也会继续查。相信尚书大人肯定也派人调查过。偌大尚书府想要搬空,就不可能毫无痕迹可言!”
龚尚书身形晃了晃,露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惨淡之色,“玉狐大人这边,也完全查不到贼人踪迹?”
“昨晚风平浪静,巡城司根本没发现有车队行经此处。”
“您想啊尚书大人,这么多东西总得用车来装吧!单凭人力,如何搬空?”
“可我们今早,问询过所有守城卫以及巡城司值守之人,都说关闭城门后,并无车辆通行。”
“您说这一府上下这么多东西,人力怎么搬的?得来多少人上你们尚书府搬东西?”
龚尚书身子脱力般往后倒了倒,龚管事急忙上前扶住,连声叫道,“老爷,老爷保重身子啊老爷。”
“莫非连玉狐大人都相信,城中流传的神灵降临一说?”龚尚书满面悲愤问道。
他这一路行来,听够了风言风语。
也不知怎的,尚书府被一夜搬空之事,如今是传的街知巷闻。
都是一群吃饱撑着的无聊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在尚书府亲眼目睹似的。
说什么尚书府是受神灵责罚,否则怎可能一夜间被清空所有物件?
还说是龚尚书府的人缺了大德故而得罪神明,或造谣祖坟起火之类的……
这番说辞,听得龚尚书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谣言越传越离谱,还有说搬空尚书府,很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