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目光过于专注,梁大人连叫他三声,陆浅才回过神。
梁广满脸好奇,顺着他的目光又朝玉狐大人那方向看了看,“陆大人这是在瞧什么?”
陆浅也说不清楚这丝奇异感觉。
盯着这位玉狐大人的背影,总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回过神微微一笑,“没事梁大人,我们沿着河随便走走。”
“虽说尸体是从上流飘来,可这都已漂两三日了,要有什么痕迹估计也都被水流冲的差不多散了。”
梁广摇摇头,负手迈步向前,“我们最好也别抱太大希望。”
另一厢,玉狐翻查这两日资料,转头看了眼,“附近几个村落都走访过了?”
“嗯,还有靠近上游,西边的一个渔村,找他们村长了解过一些事。都说近期毫无异常,也没什么生面孔出现。”
“嗯,前面那具尸体也有多次骨折痕。”玉琳琅翻着验尸记录,伸指在字面上摩挲,“后脑勺凹陷,判定并非溺毙,那很有可能也是被重物袭击或高坠死。”
“玉狐大人您看。”几名镇妖司侍卫合力拽着一只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大箱子上岸。
箱子是藤条编制,上面还拖着半片黑色布料,像是用来遮盖之用。
众人合力把破烂箱子拖上岸,庄倩主动上前检验一番,目色沉凝道,“大人,藤条边上有些黏湿残余血迹,此外还查到这个。”
言罢,递上一支种水十分上乘的玉镯。
玉琳琅用帕子包了证物,比对了下尸体手腕上的首饰痕迹,点点头,“是女死者手上的东西。”
方才验尸时就有些疑惑,女死者头发虽凌乱,但还能看出是时下最流行的朝天髻发式。这发髻定是有钗环相配,可女死者头上却空无一物。
原还以为是落进河里了,如今看来并不是。
“上游有几个村落?”
“就一个。”
“挨家挨户去查,可能还能寻摸到一些女死者身上遗物。把那盗窃者带来见我,我有话要问。”
众人虽不明就里,却还是依言下去办事。
一个时辰后,镇妖司诸侍卫们果真押着一对哭哭啼啼的夫妇回来。
用面粉袋子装了不少金银珠翠之物,呈给玉琳琅等人过目。
梁广与陆浅也跟着回来了。
方才在上游搜村抓捕时,他们也在现场,看得出镇妖司众人办案十分利索,动作相当迅速。
梁广此时对镇妖司的观感也有所改变,好奇之下快步走上前询问,“这俩人是?”
侍卫将人往前面一推,俩夫妇吓得面色惨白摔倒在地,连连磕头口中直呼大人饶命。
玉琳琅瞥了二人一眼,声音平淡无波,“偷盗也不至于死。抓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何时发现的尸体。”
男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还想狡辩,却未及出声就被玉琳琅打断,“不必装糊涂,我知你二人就是发现死者第一人,若老实坦白交代,还能从轻发落。若抗拒,本官就治你们一个妨碍镇妖司办案组之罪。”
“届时,可不就是偷盗徒刑一至二年的罪。妨碍本官办案,让你们夫妇在牢里团聚十年也不是不行。”
两口子吓得面色发白一径发抖,又一阵磕头求饶,嘴里念念叨叨。
玉琳琅冷声开口,“还不交代么?”
“大人!”妇人拖着哭腔,伸手捶了丈夫一把,“大人恕罪啊大人,我夫妇二人是被那些金银首饰晃花了眼,故而才会……”
“你们何时发现这具女尸?”
“昨,昨日一早。”妇人小心翼翼回话,“我男人照常外出捕鱼,没片刻便丢了魂似的回家叫我。”
“我俩赶到水边,就看,看到这只箱子……”女的边说边掉眼泪,“大人,我们渔村人家,从没见过这么大笔金银物什,当时真是被钱迷糊住眼,才会一时犯了糊涂。”
玉琳琅嫌她表述啰嗦,直入主题问道,“你们看见这只箱子时,它具体是怎么样的?”
俩人均不明白,互相对视。
庄倩沉声提示,“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俩好好回忆回忆,当初在水边看到这只箱子时,它可有什么异常。尤其是你,你是看到箱子后回去叫你婆娘过来,所以严格而言,你才是第一目击证人。”
“有什么异常快说!”梁大人着急问道。
“没,没什么异常啊。”渔民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紧张地手心直冒汗。
“你就将你那日所见情形,一五一十告知玉狐大人即可。”陆浅见他惊惶,叹了口气小声安抚,“定要实话实说,莫要有所隐瞒。”
男人抹着眼泪,“小人只记得当时天蒙蒙亮,就看到河面上飘过一只黑糊糊的东西。”
“一开始小人并未看清,待发现是只蒙着黑布的箱子后,我就连忙追了过去。后来好不容易用钩子把它勾上岸,没想到……”男人面色恐慌一脸后悔,“我若早知河里飘来一具女尸,不可能去开箱子的,太晦气了啊大人。”
魏怼怼大人立马嗤笑出声,“得了吧,你若嫌晦气,何必掳走人家满身金银。”
夫妇二人哭啼啼,语言表述也颠三倒四。
玉琳琅抓住重点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