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翩翩平时就爱显摆自己才学,仗着自己刺史府千金身份,处处压我们李小姐一头。”
“天啊她今天不会又那么扫兴,去下葛小姐风头吧?”
“嘁。那就让她试试看喽,葛小姐可不像我们李二姑娘那么好说话。”
“可真够不要脸的,孤身两名女子,居然上了郡王他们的船只,与那画舫歌姬又有何区别。”
“真丢我们舒云女子的脸面。”
黄双喜听她们在那低声议论,忍不住嗤笑吐槽,“我看她们心里早就羡慕死了,恨不得以身相替!却偏偏登上船的不是她们,是玉翩翩诶。”
许冬兰无语,冲她做了个噤声动作。
“说起来这玉翩翩也是個绝品,我看她那日被抬下山都病成那样了,没想到隔了六七日,还能爬起来依旧生龙活虎。”黄双喜暗暗惊讶。
玉琳琅漫不经心勾了勾唇。
她那日给扎的“七日五感尽失针”,虽能让玉翩翩七日后五感逐一恢复,但始终会有点小小后遗症。
玉翩翩慢慢就能体会到这种“快乐”。
看在夏夫人份上,玉琳琅其实本不欲和玉翩翩作难,只可惜这女人太会蹦跶,蹦的她心烦。
她若老老实实不来惹她,玉琳琅压根就不会多看她两眼。
奈何这玉翩翩总爱无理取闹。
既如此不知安分,那便让她余生都不得康宁。
玉琳琅微微垂眸,压下眸底一片讥讽。
那厢,葛小姐与平康郡王聊过几句,便满面笑意去和陆浅搭话。
陆浅神色很淡,直至听到平康郡王那句“玉公子,你府上三姑娘似乎也来了”,这才抬眸朝远处望去。
葛小姐微蹙眉,跟着陆浅的视线看向人群后头。
平康郡王正笑着吩咐身旁随扈,“去把玉三小姐请过来,怎站那么远的地方?莫非是不想看到本郡王?”
玉姑娘人麻了。
站那么远还被拎到前边去,对上平康郡王那双带笑双目,玉姑娘面无表情行过礼。
“啊,原来这位玉姑娘也是刺史府千金啊。”卞承荣笑着一拍折扇,上前行礼,“玉姑娘,上回在街上我们见过一面的。”
玉姑娘意思意思还了礼,依然没什么表情。
卞承荣眼珠子一转,看向站在一侧的陆浅,笑着继续打趣,“当时熙文兄还不肯告知我们你的身份,藏的紧呢!”
陆浅淡淡扫了眼卞承荣,转眸与玉琳琅相视一笑,谦谦行礼,“玉姑娘午好。”
玉琳琅回礼,肃立端正相当标准,与之前懒懒散散的礼截然不同,天壤之别。
一个是玉立公子风清月朗吸引视线,一个是相貌平平行规止矩的小姑娘,看着毫不相干的二人,话题切入却无比顺畅,旁人站一旁竟完全插不上半句。
众人默默看他们,暗觉陆大人厚此薄彼。
葛言霜最是了解陆公子不过,如何能瞧不出他眼里那份欢喜,手中帕子不自觉捏紧。
夜无尘薄唇紧抿眸色微深,暗暗不动声色瞥过去一眼,笑着对身边诸位学子介绍,“玉姑娘可是帮我治疗腿疾的神医。”
“最近本郡王感觉八年未愈的腿脚似是好了不少,轻轻敲打已有不小反应。”夜无尘表情真挚赞不绝口,“玉姑娘可谓是妙手仁心,医术不同凡响呐。”
若非碍于周围诸多人在场,玉小姐恨不得跃起暴打他狗头!
靠!她需要他这般不遗余力四处宣传么?
生怕别人不晓得瘫了八年的平康郡王是她玉琳琅一手拉拔站起。
若非她医术马马虎虎还行,岂不被他一步步坑到姥姥家……
衡山书院诸多学子纷纷朝玉小姐拱手称赞,又恭贺平康郡王康复在即,人人面含笑意。
“玉兄,没想到令妹医术竟如此好。不知可否为家母看下?家母日常受头痛之症困扰,若能得令妹出手相帮,想必病愈指日可待。”突然出声那位衡山书院的仁兄,脑瓜仁有点点秃,面貌在诸多年轻学子中显得比较老相。
十六岁出头的玉博彦,被这人叫做玉兄,情况有点滑稽……
“胡,胡兄说笑。”玉博彦一脸讪讪之色,紧张兮兮朝玉琳琅投去一眼。
早知会在此处碰见玉琳琅,他便推了这次聚会,也免得陷入现今这般尴尬境地。
玉博彦刚巧休沐几天,回家当日就听母亲哭诉翩翩遇害一事,再加上日前玉琳琅回了一趟家,对霍氏直接动手殴打,玉博彦只觉心有余悸。
生怕这三妹妹在郡王面前再次发起疯来,会不管不顾下他们玉家人面子。
玉翩翩则在玉琳琅走上前瞬间,早已瑟缩着退她大哥玉博彦身后去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霍莹莹见她如此畏惧,还颇为奇怪多看她几眼。
脑瓜仁有些秃的胡兄闻声有些不满,“玉兄,你我同窗读书,令妹有这等医术,你却从未透露。此时我求到玉兄你面前,也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衡山书院诸位学子默默看了这位胡兄一眼,纷纷给玉博彦投去同情的小眼神。
说起来,这位胡兄都已过不惑之年,情商却十分感人。
胡兄连乡试举人都未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