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泠印象中能从下水道爬上来的只有蟑螂。
黑白无常也瞬间将目光死死锁住她。
时泠觉得他俩现在相对于把细野千夏带走，更想将她的魂给勾走。
白无常夸张的笑容似乎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们阴阳门正好随机出现在卫生间。您下次可以把地址定得具体点。”
时泠有些惊讶，“你们会说人话啊？”
黑无常瞥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白无常：“是的呢。”
她觉得这俩鬼差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恭敬，但却又好像看她不太顺眼？
“这寇国鬼归你们管吗？”时泠指着细野千夏。
黑无常冷冷道：“阴间也分国界。她偷渡的，我们会把她送回去。”
时泠恍然：“这样啊，你们地府的海关不太严啊，怎么还让外国死的鬼飘过来了。”
话音刚落，时泠就发觉黑白无常用死亡凝视的目光看着她。
时泠被看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没来由的心虚，于是她继续谴责，“还有，你们地府秩序怎么回事，感觉到处都是孤魂野鬼，鬼差都开始摸鱼不来勾魂的吗？阎王爷也不管管？我都超度送走多少个了。”
黑无常面若含煞，目光冰冷：“那还不是因为你……”
白无常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打断了黑无常的话，“那还不是因为您牛逼，您厉害，您驱散怨气无数，超度厉鬼，拯救苍生，还人间公道，功德无量。能者多劳嘛。”
时泠盯着白无常，确定了他不是真的夸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往返于阴阳两界的鬼差，说话都像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白无常笑容夸张，假得不行，“您说笑了。卑职哪敢啊。”
时泠好奇：“你们阴间还是封建朝代吗？怎么还有这种封建余孽的称呼啊。”
黑无常冷嗤：“这么好奇，怎么不来看看？”
时泠摆手拒绝：“算了，我还没活腻呢。”
白无常笑：“地府正在重建中，孟婆汤出了新口味，有您最爱的桂花乌龙，竹筒奶茶杯装的，随时欢迎来打卡哦。”
说完，黑白无常就将细野千夏的鬼魂给带走了。
几个鬼消失在原地，徒留时泠微微怔神。
他们怎么知道她爱喝桂花乌龙茶？
生死簿上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写上去？
时泠觉得她现在是路易十六——摸不着头脑。
……
城市高楼林立，万千灯火通明。车马喧嚣，人间笑语。
黑白无常通过阴间外交手段将细野千夏送回寇国之后，两道黑白鬼影又出现在了顶楼之上。
黑无常怒声质问白无常，“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白无常收起职业笑容，无奈地道：“说了又能如何？你看她如今那傻样，知道了又能如何？”
黑无常怒不可遏，“可当初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做那等逆天行道之事，地府秩序怎会崩塌？外来的鬼魂怎能无视地府禁制偷渡过来？人间怎会鬼魂遍地，寻不到轮回之路？”
白无常俯视着人间灯火繁华，喃喃自语，“可你看如今这盛世太平，她做错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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