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位客人一直在问宫宴上的烤串都是什么食材的,与别的客人明显不同。
若只问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那位似乎是非常执着于从他的口中听到答案。
像是有什么图谋似的。
掌柜的虽不知道圣人的计划,可是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楼下那位客人的异常。
“你让店中伙计盯好了那人。”李慕慕道。
那客人也是才刚进来不久,饭菜都还未上。
若是现在就走,未免惹人怀疑。
“三婶。”顾秀秀进来,关上门后才叫道。
刘录仔细回忆了一下,脑中浮现出刚刚进门时的场景。
李慕慕猜测对方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便对掌柜的说:“你派人去叫旁边跑腿铺子的掌柜过来。”
顾家人同样不知道圣人的计划。
“你刚刚可看见楼下那个客人了?”李慕慕道。
“匆匆看了一眼,未敢细看,怕被对方瞧见。”顾秀秀说道。
李慕慕点头,道:“有个大概印象就行,我再仔细跟你说一下那人的重要特征,你画画看。”
“是。”掌柜应声便去了。
甚至,都不需要特意跟踪。
跑腿铺子的伙计,成日都在大街上奔走,是最不易惹人注意的一群人了。
“怪不得顾夫人当初冒着危险去边关救顾将军。”太子道,“如顾将军这般支持夫人,亦不在意夫人的成就比自己高些的,至少孤是没见过了。”
满城都是跑腿铺子的伙计,只要有人看到他,记下来便可。
“还没,我出来的时候,厨房才刚开始做。”顾秀秀道。
顾秀秀先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凭借自己的记忆画了一些后,再根据李慕慕的描述补充。
顾棉从怀中拿了镇纸压住,便开始给顾秀秀磨墨。
“顾夫人开的饭馆确实能注意到更多的人。”太子道,“孤与圣人在宫中,很多人事都注意不到。”
而后,摇头道:“并未。”
“是。”刘录接过画像和信,便赶忙去办了。
她们日常送货,哪怕是在偏僻的胡同都有跑腿铺子伙计的身影。
隔壁跑腿铺子的掌柜刘录先到了,李慕慕道:“你进来时,外头可有客人注意到你?”
“好呀!”顾秀秀喜欢同李慕慕待在一起,“正好我也想吃烤串了呢。”
“顾将军可要赶回军营?”太子道,“若是不急,不妨在东宫用了膳再走,正好还有些细节,孤也能同顾将军商量商量。”
“是。”刘录应道。
李慕慕问掌柜的要了纸笔,写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发现,把信放入信封,用蜡油封了口,交给还在这儿没走的刘录,“你把画像给铺子里的伙计们看,让他们注意一下这人最终的落脚点。这封信,你送去东郊大营,给顾将军。”
因家就住在京城,所以便加入了京中的跑腿铺子。
这样便是跟着对方,对方也不易察觉自己是被跟踪了。
“那便在这儿跟我一同吃怎么样?”李慕慕便道。
刘录先将画像带回跑腿铺子,叫众人都看一遍,又让人把画像送到京城各家跑腿铺子,叫伙计们都认认人。
这掌柜也是从军中退伍回来的。
现在太子再派人去跟,也来不及。
“只是今日恰巧遇上了。”顾尚卿道,“这些时日,臣的夫人日日都在饭馆关注,想着也许能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顾尚卿接到信之后,便亲自去见了太子,将这件事情说了。
顾秀秀谨慎的进了房间,关了门才出声。
但顾棉知道那客人没安好心,因此也跟顾秀秀说了。
还有些事情,正好能让顾尚卿配合。
现在是晚食的时间,外头也支起了烧烤架子。
“楼下进门左边靠墙,从进门竖着数第三张桌子,坐了一个身穿蓝色布衣,头戴灰色巾帽的男子,看着约三十多岁,唇上留了两撇胡子的男子。”李慕慕道,“你一会儿仔细认清楚了,但莫要被发现。我会给你一张画像,你让伙计们都认认,跟着他,查查看他住在哪儿,叫什么名字。莫要叫人发现了。”
李慕慕同顾棉说:“顾棉,你同车夫回去顾家,将秀秀接来,叫她带上画画的笔墨和画纸来。”
待查到对方的落脚处,太子可派人去仔细调查那人是否有嫌疑。
因路上顾棉同顾秀秀说了大概的情况。
“臣的夫人不敢直接派人来东宫,担心被人发现。”顾尚卿道,“这人有些叫人怀疑,夫人正派跑腿铺子的伙计查看他的落脚处,待查到了,再来禀明殿下。”
过了没多久,顾秀秀便到了。
太子点头,从顾尚卿收到信,再来见他,此刻那人应是已经离开顾家小吃。
“臣是甘愿靠夫人养着了。”顾尚卿笑道,“毕竟从一开始,臣便没有夫人升的快。”
“秀秀可用过饭了?”李慕慕问道。
为人能力不错,遂又当上了铺子的掌柜。
待最后画完,李慕慕点点头,“已经有七分相似,足以叫人认得出来。”
且跑腿铺子伙计众多,不必一个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