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
道童沉默,只能感慨自己生错了时代。
那场数百年前的诡异病变到来之后,人世直接变成了五浊乱世,万物失衡,逆乱阴阳。
所有的法脉都被切断了和祖师之间的联系,很少得到回应。
若非还能够得到仙神授箓,术法还能使用,以及偶尔闯入的域外天魔,大喊自己来自于未来,他们都要以为自己被遗弃在这片狭小天地之中。
不过似乎最大的问题,都是那个东西出现之后……
“难道是因为祂的影响!”道童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惊骇地转过头,看向了山脚下,眼中法力流转。
突然发现,那原本和谐的村庄变昏暗。
一个个村民身上的葛布变得破烂,露出了插着羽毛的腐烂血肉,正在热情地劳作,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但那田地之中,每一次锄头落下,竟然能溅起鲜血。
而且那饥肠辘辘的少年终于忍不住诱惑,脖子开始拉长,如同人面之蛇,张开了嘴巴,从中伸出了细长的鲜红舌头,结果尖端裂开,像是海中的七鳃鳗,轻松扯下了和石头一样坚硬的腊肉,卷回口中,闭上眼睛,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随着吞下冥食,他们身上的血肉随之颤动,长出了更多的羽毛,看起来格外扭曲。
但很快,这份喜悦就被冲散。
因为他被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
“谁啊!”
少年愤怒地转过头,但看到后面的身影后,吓得一哆嗦,变回了原样,恭敬地低头,“乡……乡老!”
在他身后的“乡老”,是一头更加臃肿的、长着老人头颅的、插满灰白羽毛肉山,目光阴冷,怒斥这些农夫只知道吃独食,吓得他们如鹌鹑般缩在一起,一些还没来得及吃掉的腊肉都被它收走。
它心满意足地将一块放入口中咀嚼,离去之际,还看了一眼山腰上的老道,目光不满。
这家伙,竟然绕过自己,实属过分!
“遭了!”道童脊背发寒。
不过在看到老道对自己拱了拱手,指了指包裹,表示还有礼物,乡老面色稍缓,转身离去。
“师父……”道童目光凝重。
“差点以为小荃子饮的人气太多,已经脑子僵化了,竟然分不清他们是不是人了。”道士抚须而笑。
“我叫李荃,小荃子是宫里的那些阉人。”李荃纠正说法,继续道:“它们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妖魔,为什么还有人气?”
“这人间如狱,兵祸、天灾不断,除非人道镇压之都城,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安详之地?或许是天要人亡了。”道士叹息道。
李荃闻言,认真道:“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生死。
有病就有因,去除因,自然就会恢复原样,无难医之疾,只有事在人为。”
“好一个事在人为,不愧是我黎山的弟子,吾等修士本该执天之道,逆命而行。”黎山抚掌而笑,对此颇为满意,解释道:“你知为师可以飞行,却选择徒步,就是怕惊走此行的目标。”
“惊醒……山?”李荃震惊道:“那东西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你可还记得,自从那具无头尸骸被挖掘而出,就引发了动乱,诞生出无数诡物,最后由四大法脉和前朝皇室将其暂时封印。
发现近之能够感悟大道,于是将四肢、躯干平分,从而在这病域中诞生了新的诡法,如今应该称之为五浊正法,以此又衍生出无数偏法。
其中前朝皇室因为扫荡诡域损失惨重,导致被新皇室所灭,皇帝自缢而死。
其中最为强大的躯干落入新皇手中,镇压气运,谁也没想到那位竟能篡位成功,威压一世,在那皇朝的兵家铁骑压制下,四大法脉也只能低头,献上古仙四肢,现在应该都在押送至洛阳的路上。
而其中天师道所掌握的右臂,被这家养的孽畜监守自盗,吞下一根手指,虽然很快就被发现且镇杀,但却找不回手指,都以为被它消化。
但却瞒不过我【盗机观】一脉,能够感受到它的气还存在,是那家伙想将其藏起来,准备风头过了再找回去,来个偷天换日,只可惜半路就被杀了。”
黎山抚须,有些得意,然后沉声道:
“你仔细看,似乎是那头孽畜的执念影响了那根手指,从山中蔓延的病气已经浸染了青山、绿水、四周的村落中的每一个人,它们确实还活着,但却是存在于妖魔的梦中,侵蚀了现世,处于生死之间,维持着平衡。
一旦我们揭穿,打破了平衡,说不定会将那根手指触发,让方圆千里沦为鬼域。”
“什么!?这已经算是妖王级的危害了吧,不应该禀告司天监让它们来处理吗?”李荃惊讶道。
“蠢货,咱们是盗机观法脉的,又不是名门正派,况且那些家伙比魔门还黑。”黎山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一次,咱们大出血,牺牲了一块腊肉,就是为了帮伱采集古老仙神手指上的气机,凝聚出顶级箓种,打下最好的基础。
然后再想办法寻找病因,能够将其化解,皆大欢喜,还能增强咱们底蕴。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