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晟远没有说话,他和祁邵一样,也是什么都不想说的状态,手一直握着酒瓶,看得出来他很为难。
傅谨宸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用一种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肖晟远。
几十秒钟后,肖晟远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且太危险了。”
“那个人已经做了五六年的准备,几乎从黎湘嫁给战擎洲没多久就开始筹谋了,这其中牵扯的人太多了,几乎所有和黎湘有关系的人,都在这场危险的局里。”
傅谨宸表情越来越严肃,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攥起,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忍耐住了,继续听着肖晟远说更多的内容。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人对黎湘有着相当深的执念,就像我和你对古韫那样,但他的程度要比我们更强百倍,是那种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的占有欲望。”
“就算得不到黎湘的心,他也要得到他的人,宁愿将她一辈子囚禁在牢笼当中。”
肖晟远所说的内容就只有这些,他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扯了扯嘴角。
“傅谨宸,就这样吧,他能够保证黎湘和孩子的安全,会带给她很好的物质生活,这就足够了,你又何必挑起更多的事端呢?”
傅谨宸皱起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什么叫做就这样吧?”
“那是我的女儿,他被不知道什么样的家伙给抓走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哪怕是一命换一命,我也一定要让我的女儿回来。”
肖晟远也皱起了眉,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他索性和傅谨宸把话摊开了说,“我都已经知道了,黎湘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叶婉心,所以你根本就没必要……”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就被傅谨宸直接打断了。
他把酒瓶重重摔在地上,一双眼睛里泛着红色,其中是隐隐燃烧的火焰。
“那又如何?”
“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是叶婉心将她的生命继续延续,她叫我一声父亲,我就要认她这个女儿,所以我一定会拼尽全力。”
这顿酒已经没有办法喝下去了,傅谨宸怕自己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对肖晟远动手。
他直接起身离开,肖晟远没有什么反应,继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
他什么都知道了,那个人和黎湘一样都是重活一世的。
只不过黎湘选择的是安安稳稳的生活,而那个人选择的是,得到自己曾经没有得到的东西。
有了第二次的人生,这是上天的恩赐,但并不是纯粹的馈赠,所带来的磨难与恩赐是成正比的。
恐怕黎湘这辈子都会被各种各样的困难所折磨着。
另一边……
战擎洲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狂躁症状的发作,可他的头还是疼得很厉害。
这一次病情的发作要更加迅速猛烈,来势汹汹的很难解决,主治医生们围在一起,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黎湘是对于战擎洲来说最好的药,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法找到夫人。
医疗基地当中是一片混乱,手下们专门守住了战擎洲所在的楼层,并且一点点的将包围圈缩小,尝试着控制住男人活动的范围。
医生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到病房当中,战擎洲已经失去理智了,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古韫并没有让战星烁接近他。
就在所有人对这种情况感到绝望的时候,项泽来了。
“呀呀呀,怎么闹成这个样子啊,战擎洲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什么?他犯病了,那你们怎么不赶紧找医生给他治?”
许久不见的项泽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身上没有穿白大褂,就将痞里痞气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即便不用询问手下们,他也大概能够猜到战擎洲的状况,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你们这里的医生根本就没法接近他,对吧?”
“你们实在是太幸运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催眠疗法,看在我找战擎洲有要事相商的份上,就稍微给他治一治吧。”
项泽双手插着口袋,让看守这楼层的手下给他带路。
手下有些犹豫,战云得到消息前来,他知道项泽的身份,便邀请他前去给战擎洲进行治疗。
“项先生,您走在我的后面,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您如果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我是很惜命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到了病房,战擎洲正在破坏着病房里的一切,屋子里是一片狼藉,战云刚到达门口,就有一把椅子飞了出来,他赶紧拉着项泽向一旁躲避。
项泽瞬间脸色惨白,为了你自己的胸口掏出了一个怀表。
“真吓人啊,看样子先不能进去了。”
男人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然后将一只手慢慢伸出去,轻轻摇晃着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