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肌肤持续变凉。
缪蓝收回了手,为自己打抱不平:“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是你拒绝了我。”
“你不知道吗?那你刚才摸我手干什么?”
……什么叫摸他?
她主动示好他又不接受。
也不是多紧密的关系,她犯得着吗。
“贺京桐,你不吃就饿着吧,反正我也饿着,你有什么不能饿的。”
缪蓝说完,利索地坐进了副驾驶,把车门拉上的时候,门外的贺京桐手在门把上没反应得及,差点被她带了个趔趄。
……没吃饭劲儿还不小。
敢情刚才的温柔小意都是演的。
她的脾气又好到哪里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去医院的路上,车内的气氛陷入沉默。
缪蓝在手机上搜索各种做胃镜的体验,又想到自己胃不好有一部分是不吃早饭引起的。
早高峰初具规模,驾驶座的贺京桐专心开车,或者说刻意回避跟她交流。
是个好司机来着。
再怎么说,她该管他饭的,尤其是那么重要的早饭。
路过常去的一家咖啡厅,她原本打算让贺京桐停车,她买点吃的给他垫一下,结果被他用话堵回来:“不吃。我有什么不能饿的。”鼠词
“……”
她明白了,有的人就是不识好歹。
到了医院,消化内科在五楼,贺京桐陪缪蓝上去,胃镜室外已经有人在排队。
医生出来,集中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坐在缪蓝旁边的小姑娘似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紧张地问了好多问题,医生进去后,又四处求安慰。
问到缪蓝这儿,指了指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的贺京桐,“你男朋友陪你一起的?你们一进来我就看到了。”
外形太亮眼的两个人。
“……嗯。”反正都差不多,跟外人没必要解释。
缪蓝多关心一句:“你怎么没找个家属陪同?”
“就是实在找不到嘛,我爸妈不管我,朋友……我也不想麻烦人家。”小姑娘自嘲笑一下,“谁说一个人不能做胃镜。”
缪蓝道:“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
“谢谢你。”女孩叹了口气,“原来有人能陪着一起看病就是件很幸福的事。”
缪蓝心想不一定。
贺京桐是陪她来的,但工作时间翘了班翘不了排到眼前的事务,他的电话只要通着就有人打过来请示意见。
到医院以来就没消停过。
劳烦大少爷跑这一趟了。
只是领证的话,单独抽两个小时也就够了。今天一上午都交代在医院了。
顾俊语周三早上没有门诊,得了闲专门过来看缪蓝。
他不厌其烦,说她以前抗拒做胃镜,到头来还是没躲掉,“麻醉就当睡了一觉,醒来就好了。你气色一直不错,胃不会有大问题,查出来有个放心的结果多好。”
缪蓝点点头,有他的担保减轻了不少的焦虑。
“顾医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我的好结果吧。”
顾俊语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贺京桐,“你跟他吵架了?”
虽然上次听到他说会陪缪蓝一起过来,真见着了还是有些意外。
他来了又好像没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跟缪蓝有什么交流,反倒一直在打电话。
缪蓝简单地回答:“没有。”
他们之间还不是能吵架的关系。
“做完胃镜就去领证?你要不要缓两天?”
“你不说就跟睡一觉一样嘛?”缪蓝笑笑,让他别担心,“已经定好的日子,没什么再改的必要了。”
顾俊语扶了下眼镜,视线未落在实处,“你想好就行,我是前车之鉴。”
顾俊语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和女方也是家里安排相亲在一起的,但是仅仅条件的合适不足以支撑一段婚姻,很快就离了。
现在家里也不再催了。
走廊尽头,贺京桐一直盯着缪蓝那边,正在打的这通电话是他弟弟霍嘉树的。
霍嘉树昨晚给他发了消息,他们的母亲霍清歌下个月在北宁的音乐剧院开演奏会,问他要不要去看。
他没回,霍嘉树便打电话来问了,“哥,我好久没见你了,妈也说想你了。”
“少糊弄我。”贺京桐压根儿不信,“霍老师巡演的时候惦记过谁。”
“现在不一样,你要结婚了呀!奶奶都告诉我了,揉纹清水文追更价君羊爻贰五仪思以思以二妈也知道了,你婚礼她给你空档期,随你点曲子,弹什么都行。”
贺京桐:“……”
还有个屁的婚礼。
缪蓝要罢他的工。
贺京桐朝她望过去一眼,那位一直在她身边转悠的顾医生,究竟是不是别的狗?
“我去演奏会听,位子给我留着。”
“你跟嫂子一起吗?”霍嘉树一鼓作气,“你们是不是今天领证?我能不能去见证一下?你要对阿蓝姐姐好。”
怎么跟他有关系的人全向着缪蓝?
“上你的课去!”贺京桐没好气,“再敢逃课,一分钱你都别想从我这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