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靖安王府,
自台州离开的王府护卫首领陈辽回到了王府。
装饰奢华的王府厅堂上方,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形魁梧,一身黑色的蟒袍凭添几分霸气。
一双横眉粗又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此人便是靖安王,夏英睿!
虽然看起来很苍老了,但他习武有成,身体比之许多年轻人都要好。
陈辽跪在堂下,额头冷汗直流。
“王……王爷,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陈辽一字不落的将当日之事全部讲述了出来,他不敢有丝毫隐瞒,也不敢有丝毫添油加醋。
夏英睿把玩着手中的铁球,一言不发。
堂内的气氛一时下降到了极点。
“他真如此说?”
良久,夏英睿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略显低沉。
陈辽恭敬道:“属下不敢隐瞒,此乃沈独原话!”
“好一个台州总捕!”
“莫非是看老夫老了,任何人都想欺一欺了?”
“抓了我的女儿,还让我亲自去赎人,真是千古奇谈!”
这时,堂外忽然闯来一名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满脸怒容。
男子披头散发,带着一身酒气与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气味,显然是刚从青楼中出来。
“父王,听说小妹被抓了?”
夏英睿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又去喝酒了?”
夏铭尴尬一笑,很快怒道:“究竟是什么人,竟敢连长清郡主都敢抓,活得不耐烦了吗?”
“父王,我这就去上门讨要一个说法!”
“我倒想瞧瞧,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究竟敢抓小妹!”
反正他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一个纨绔,也不用在乎什么名声。
话音刚落,府外忽然传来一声声音洪亮的唱诺。
“吕公公到~”
夏英睿脸色微变。
不等他多想,院外一行人已经走了进来,为首者正是一位身穿黑色宦官服饰的老者,面带笑容。
但在看见此人的那一刻,夏英睿却是迅速起身,快步走向院中。
太子近侍!
他更清楚,这位吕公公更是天下少有的武学大家。
一身实力就算是在这燕京城内,亦是排得上号的。
夏英睿拱手笑道:“吕公公。”
吕承恩遥遥施了一礼:“见过王爷!”
行礼完毕,吕承恩忽然正色道:“传殿下口喻。”
“孤闻近来坊间传闻,长清郡主娇纵跋扈,强闯六扇门,行事不端,有损皇室名声,今责令其禁足三年,无令不得外出。”
夏英睿眼中闪过一丝惊意。
又听吕承恩续道:“今西楚欲起刀兵,边境动荡,孤特请王叔前去坐镇。”
以太子如今的身份,自是没有资格下旨的,所以大多命令只能以口谕的形式。
但作为监国的太子,他的口谕便是圣旨。
无论坊间传闻如何,只要东宫尚在一日,那他就还是大燕的太子。
夏英睿心中一沉,拱手道:“臣领命!”
吕承恩意味深长的看着夏英睿,平静道:“王爷,还是尽快请回郡主吧。”
作为太子近侍,靖安王这位宗室王爷与二皇子走的近,其意再明显不过,他心中也不舒服。
殿下可还在呢,这些人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
夏英睿拱手道:“是!”
吕承恩微微颔首,随即带着人转身离开。
“父王,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铭满脸不解。
“怎么回事?”夏英睿幽幽道:“这是在借此敲打为王呢。”
“看来那位东宫的殿下看上了那沈独。”
太子亲自出面,更派出了他身边的近侍,目的再明显不过。
不就是摆明了在告诉他,沈独,东宫保了。
“可惜。”夏英睿眸光深邃,望着远方的天空,轻叹了一声。
太子的才能毋庸置疑,但是他的身体情况,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
就算东宫隐瞒的再好,这天下也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不然朝局又何至于如此动荡,那些人也不会那么快站队。
夏英睿沉声道:“备马,去接你妹妹回来。”
他如何看不出,太子此举未尝没有在给沈独造势的意思。
可此举也会将那沈独推至风口浪尖,凶险万分。
……
台州城内,
自巨灵帮少帮主身死已经过去了了数天,如今的台州城内,一片寂静。
街道上的江湖人都少了许多。
城内青楼,
丝竹声鼎沸,人影幢幢。
顶楼的包厢内,沈独手持酒杯,静静的看着下方的舞女。
不多时,门外走进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戴着面具。
“沈大人,久仰大名了。”
来人一进入酒楼包厢,便拱手行礼。
沈独抬头望去,淡笑道:“费尽心思,送来请帖,邀我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黑袍人笑道:“沈大人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