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落下些许凉雨。
几人怔怔的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天下风云出我辈……”
梁磊喃喃自语,心中一时热血沸腾,直觉豪气顿生。
曾几何时,他初入江湖时也是信心满满,胸怀满腔抱负。
不过进入江湖没多久,他的一腔热血便被彻底浇灭。
“大人,您没事吧。”
这时,跟随江霖而来的两个黑衣捕快连忙伸手搀扶起了江霖。
“滚开!”
江霖看着几人,怒从心起,喝道:“都是一群废物!”
几人不敢答话。
先前那场面谁又能预料到,而且连你都败了,就我们几人,上去也没什么意义。
不过这话几人也只敢在心底说说,当着江霖的面说出来,那就是找死了。
“竖子!!”
江霖脸色难看,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恨意。
今日之事倘若流传出去,他今后必将成为六扇门中的笑柄。
“竖子!”
“竖子!”
江霖一连骂了三声,冷漠的眼神暼了眼旁边的李俊,挣开几人的搀扶,甩袖离开。
走了几步,脚步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江霖愤怒回头:“还在那干什么?”
几人一愣,急忙走上前,搀扶着江霖离开。
梁磊叹道:“真令人羡慕啊。”
当然,他羡慕的是沈独,而不是狼狈的江霖。
希望沈独以后还能像今日这般洒脱吧。
李俊低声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梁磊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他已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少和李俊打交道,免得到时候溅他一身血。
太蠢!
……
就在沈独离开后不久,关于沈独升官一事便悄然流传出来。
县衙内,
李昭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张方军的汇报,眉头微皱。
“红衣捕头?”
李昭目光惊疑不定:“你确定这消息没错?”
州府那边什么情况?
他只是请州府那边的人将沈独调去州府,怎么就直接升任红衣捕头了?
难不成这沈独还是什么世家门阀的嫡系子弟?
张方军沉声道:“我买通了那江霖身边的一个黑衣捕快,听他说,从州府来的那位红衣捕快对他也有所不满,两人似乎有些不愉快。”
关于江霖落败这种事,跟着江霖的这几人自然不敢随意议论。
何况这事说出去,他们也是颜面无光,自然不会告诉张方军。
李昭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还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虽然他不是六扇门中人,但六扇门内的情况却也了解一二,如此年轻的红衣捕头,整个六扇门历史上都没有几个。
即便是大燕的武状元进入六扇门,也不过是红衣捕头级别。
张方军迟疑道:“大人,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李昭眼眸微眯,淡淡道:“不会!”
“我已上禀青州府衙,命令不日就会到达,继续照计划执行,就算沈独是红衣捕头,也无法拒绝。”
……
沈府,书房。
沈南山负手站在窗前,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家主,广海县那边的人来报,那日宋家并未有人去过古墓。”
“唉。”沈南山叹了一声,平淡的目光望着窗户,轻声道:“如此说来,目标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吧?”
张家那边已有回信,那日张家的人只是外出去上香,显然非是张家所为。
在这一点上张家没必要骗自己。
沈南山转身看向身后男人,问道:“听说那沈独升官了?”
“是!”
“据说他不日就将调往青州,任红衣捕头。”
黑袍男子小心的看了眼沈南山。
沈南山面色平静,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沉吟良久,开口道:“派人备一份厚礼送给他吧。”
“既然无法与其交好,也别恶了他。”
“至于藏海一事,就说是被盗匪所杀吧。”
一位青州的红衣捕头,年纪轻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而去得罪他。
江湖草莽?
呵!
谁家祖上当初又不是呢?
如今的国公王侯,当初哪一个又不是乡间草民。
若非大元暴政,百姓没有活路,太祖揭竿而起,又怎会有今日的大燕。
可笑如今的后人们,却是自恃身份,高高在上。
沈南山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更不会为了自己一个死去的儿子,带着家族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黑袍男子恭敬道:“属下明白了。”
只是二人不知,此刻在屋外,沈南山的二夫人端着盘子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人的谈话早已落入她的耳中。
猛然回过神来,二夫人端着盘子转身就走,起初还很小心,但很快越走越快。
待走出沈南山书房所在的院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