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江带着苏寒一行人来到了他现在的住处。
看着那简陋、窄小的板房子,及那靠在里间,很暗的卧室,一张用木板所搭起的床铺之上,一床看不太出颜色的被褥,在那床榻之上,缩着一个人影。
涂江走过去,轻扶起那个人,头上包着一块破布,将整个面部都挡在住了,只余眼睛还露出来,可此时闭着眼,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大嗓门:“是老涂回来了吧,今日小顺子可乖了,不哭也不闹的,还喝了小半碗的米汤呢……呃,这,你们这是……”
守在外间的江滨过去询问了一下后,就进到屋中来:“公子,是邻居的大嫂,怀中所抱着的孩子,是……”
“是我的儿子,一年前,在下游的一个木盆里飘来的,正好我在那里洗衣服,顺手就捡回来了,现在已经周岁了。”涂江如实地回答着。
“扔……”倚靠在他怀里的人,突然出声。
这声音很是沙哑,还透着一丝的惊悚,大家身处于这黑暗的房间内,听到这声音,身上也不免起了寒意。
涂江在看向怀中人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又没用你养,扔不扔的我说得算,坐好,请了郎中给你诊病……”
“不……”他怀里的人猛然地挣扎了起来。
可他却不由分说地抓紧那人的手腕,坚定地道:“由不得你,你死也死个明白,别想让我担责任。”
“滚!”那声音更加的凌厉了些,同时也听出了慌乱。
苏寒挑了下眉:“看来,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可不怎么好。”
涂江看过来,苦扬了下嘴角:“一同过活,哪有什么情感可言,可是她还有一口气在,我不能扔她在那里自生自灭,本想着,我这样都能好起来,她应该也可以,谁知道,她的病况一直不见好转……”
“这也是你为何不回归的原因,本是想着带着这个女匪应该可以将功赎罪,却没成想,她的病情一直不好转,而且话都说不清楚,你无法回去交差,更怕说不明白,所以,你才会滞留于这里。”苏寒再对涂江道。
他马上放下那人后,跪在地上:“公子明鉴!”
“你不必如此。”苏寒上前扶起他:“你想的我能理解,当年的那场战斗,你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失败,而且你也想不通,为何会是那样的结果,是吧,你也想知道真相,想问个明白,无奈,她却不告诉你。”苏寒对着床上的人挑了下眉。
涂江闭着眼的呼了口长气:“我也算是尽力了。”
“当然算,而且对于敌人来说,你这已经很人道了,放心,这个证我定为你来做,先把她带出去吧,我自然会安排地方给她诊病,不过我得先与你说明一下,我只是个医……郎中,不是神仙,起死回生的事,我不会,但我会尽力而为。”苏寒对他点头道。
涂江也明白:“那是自然,能让她活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到现在她不愿意承认过错,也无他法了。”
“把人抬出去吧。”苏寒对杨春和杨帆招了下手。
就在两人要抬起那人时,她突然动了起来,同时一道寒影闪动。
杨帆和杨春同时闪开,涂江轻喝一声“小心”后,上前过去挥了一拳。
黑影直撞上了墙壁,“嘭”的一声闷响,再有铁器落地的声音,再看床上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杨帆和杨春都看着涂江,此时他手臂上还有血流出来。
杨春马上帮忙捂住伤口地推他退了回来,杨帆却查看着床上的人。
他再回头后,对苏寒摇了下头:“断气了。”
“老涂,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杨春不由地道。
涂江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拳,会把人给打死,他一时也有点愣住了。
韵诗和韵兰上前帮涂江受伤的手臂给包扎好,苏寒对他挥了下手:“这回行了,你也无牵挂了,原来你一直都把她带在身边,还以为真是你妻子呢。”
“无奈之举,我们二人这般模样,要不想引人注意,也只能如此对外宣称,我之所以还留下她的命,就是想知道当年的那海上突然升起的雾是怎么回来,再有就是,为何先前还平行的船,会撞在一起,还燃起了大火,她是闭口不回答,只说待我治好她的病后,方可告知,她就是不该对你们动手……”涂江轻摇着头。
“可能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行,那咱们就离开这里吧,先带你去回春堂看诊,把你身上的病治好,等着川海侯的回复。”苏寒背着手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涂江跟在她身后,对于屋内的那个人,没有一点留恋,此时,他反感觉到了一身的轻松。
走到屋外,涂江本想抱回那个小孩子,可因他手臂有伤,孩子被童江抱了过去。
苏寒再看了眼这里的房子,轻摇了下头:“这一片,都是这种木板房吗?先前我怎么不知道?”
江滨过来道:“这是城南的平民区……”
“再平民,也不能住这种房子呀,根本不保暖,虽然咱们这里是南方,可到了冬季时,也是很冷的,木板房不保暖不说,要是屋内生火,也有火灾的隐患,这要真烧起来,一连就是一片,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