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离开这里!”
姜离点了点头,一行五人合于一处,一同向着侯府门外而去。
巷道两旁的高高院墙,不断倒退,众人心情也越来越轻松起来。
偌大、森严的侯府,就像是一座难以逃离的巨大牢笼,压得人无法喘息。
“公子!”
五人路过一处拐角时,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从阴影中探出了头,见左右无人,快步上前,跪倒在路边。
却是一个五十上下、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材微胖,虽然穿着普通家奴的衣衫,但双手并无老茧,在家奴中应该颇有地位。
“你是栖鸾轩的人?”
姜离策马而立,隐隐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回公子,小的是栖鸾轩的花匠,为大夫人伺候花草已有快四十个年头了!”花匠赔笑道。
“你找我有事?”姜离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问道。
“公子是聪明人,小的也不拐弯抹角了!”
花匠搓了搓手道:“大夫人失势,三夫人掌权,栖鸾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大夫人的威势,没少欺负人。
“小的身上也有些理不清的恩怨,继续留在侯府,恐有性命之忧,想向公子换个自保的手段!”
“换?”
姜离眸光一凝。
“就是换,用消息换!”
花匠点了点头,“离公子,侯府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很多栖鸾轩的人也都在观望,知道这个消息的,也不止我一个老人,就算我现在不说,未来也会有人来找公子交换好处的!”
“你想换什么?”姜离问道。
“两百两金子,离公子,我只要两百两金子!”
花匠的声音充满欲望和贪婪,“有了这笔钱,我就能赎身,离开侯府,置办家业,从此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赔笑侍候,我也想当老爷,也想使唤丫头!”
“两百两金子?什么消息这么值钱!”姜玄信咋舌。
一百两金子足能兑换一万两白银,盛京城一个中等人家的家产,也不过三五百两而已。
“是有关离公子母亲之死的消息!”花匠向前爬了两步,声音压得更低了。
“关于我母亲!”
姜离闻言,猛地一惊。
“十几年前,离公子母亲去世不久,有一次我在花园中侍弄兰花时,曾听见大夫人和阎嬷嬷说,赵婵儿的事情,多亏了无空寺的帮助,让阎嬷嬷出城,好好拜谢!”
花匠似是怕被人看见,语速很快:“还有一次,侯爷曾训斥过夫人,我隐隐听到一句,这样事情,你还想做几次,真当这镇武侯府是你贺楼世家不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姜离的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赵婵儿就是他母亲的名字!
真气爆发,化作大手,将花匠一把抓起,带到面前,姜离眸光阴沉如水,冷冷喝问。
“离公子,千真万确,我虽然不敢肯定公子母亲的死,是否直接与大夫人有关,但大夫人肯定做过对公子母亲不利的事情!”
花匠急声道:“无空寺就在盛京城外三百里的地方,我说的是否属实,公子可以去查证,但千万别说是我泄密的!”
“无空寺,贺楼氏!”
姜离眸光闪了闪,母亲去世时,姜离前世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记忆不清。
只记得母亲被贺楼氏诬陷窃取珠宝、美玉后,气急攻心,很快就生了一场大病,撒手人寰。
如果母亲的死因,并非疾病,而是大夫人暗下毒手!
姜离的拳头紧紧攥起。
“离公子,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不给我好处啊!”花匠担心道。
“只要你所说属实,区区二百两金子,我不会差你的!”
真气散去,姜离松开花匠,取出两锭金子,扔到花匠手中,“这里是二十两金子,算作定金,你赎身后到府外的酒楼等我,只要我查证属实,剩下的金子我会派人交到你的手里!”
“多谢公子,小的会一直等你的!”
花匠看着手中的两锭金子,两眼放光,眉开眼笑的匆匆跑远。
“十五哥,这人的话可信吗?”姜玄信将信将疑道。
“以大夫人阴险毒辣的狭隘性子,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莪们查查便知!”
姜离说道,他有点石成金的神通,金子对他而言,并非多么珍稀之物。
就算花匠所言是假,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
“我们先离开侯府,再慢慢计较此事!”
姜离纵马向着侯府大门而去,没有证据,他就算现在跑到栖鸾轩质问,也得不到任何印证,还有可能打草惊蛇。
五人走出侯府大门,三夫人、武侯妾氏、子嗣以及上下家奴,都已不见,只有一支二十骑的大周军士带着十车圣上赏赐的财宝器物,等候在外。
四品以上将军,朝廷都会赐予府邸,用来安置家眷、亲族,这既是圣上的恩泽,也是一种控制手段。
姜离的宅院位于盛京城北的一座坊市内。
与寻常坊市不同,这座坊市内的宅院,院落宽敞,布局整齐,全都是朝廷统一建造,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