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真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这四个人都骄傲,不会愿意在死敌面前展露失态的一面。
——尽管现在的他们也不算多体面。
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好像在暗暗较劲,但又莫名默契,丝毫没有越线的举动。
宛如热带雨林中明争暗斗的植被,试图挤压同类,以得到最多的阳光。
又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郁姣逼得退无可退。
……
薛烛双臂支在郁姣的两侧,苍白赤.裸的肩颈和胸膛在灯下泛着冷色的光,如完美的雕塑。
清醒的郁姣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吸血的事实,也在抗拒和压抑对鲜血的渴望。
于是她推了推他,“算了吧。”
薛烛岿然不动,那双毒蛇般的凤眸紧紧锁定而来。
他偏头勾唇一笑,像是故意找准了时机,颈侧那枚细小的伤口浮出一滴血珠。
垂直落下。
恰好砸入郁姣微张的唇齿。
极为甘甜的血腥味如裂痕般霎时爬满郁姣的口腔。
她瞳孔骤缩。
被本能支配,勾住他的脖颈猛然拉下,一口嘶咬开那点浅浅的伤口。
尖锐的獠牙刺入。
冰冷的颤栗感扩散开,同时,薛烛一向漆黑幽深的眼眸如沉淀下来的一碗浊水般,瞳孔涣散。
他苍白的面容像是熏上了一抹诱人的香气般,变得嫣红,越发形同稠丽的妖鬼。
郁姣近乎贪婪地大口吮.吸他的血液。
而他则将冰凉的大掌扣上她的后脑,以顺从的姿态,眯起狭长的眼,口中不住呢喃地呼唤她的名字。
“……”
郁姣已然沉迷在这份腥甜之中,直到一声不满的提醒响起:“量已经够了。”
血液从喉咙滚入食道,似乎带起一阵暖洋洋的热流,令她整个人舒适而餍足。
郁姣如梦初醒般松开唇齿。
薛烛迟钝地眨了眨眼,支撑不住似的倒在她身上。
下一刻,被毫不留情地推到一边。
郁姣抬眼,对上一双愤愤不平的桃花眼。
卫长临盘腿坐在她身侧,拉着一张臭脸。
郁姣坐起身,抿了抿唇,试探地问:“你……也想被吸血?”
卫长临冷呵:“我一个普通人哪比得上这些吸血鬼的血香啊。”
“……”
酸气冲天的话没有得到回应。
看着郁姣若有所思、沉默不语的样子,卫长临脸更臭了。
——她哄都不哄一下!
他皱眉,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我在想……”
郁姣眸光从他的颈侧慢悠悠地滑到他的眼睛,“如果你被吸血,会不会哭出来?”
卫长临:“!?”
一双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睁大,已然泛起诱人的怒色……和羞赧的光泽。
郁姣挑唇一笑,扑了上去。
“那就试验一下吧!”
他猝不及防被扑倒,还没被咬便面带薄红,欲拒还迎似的。
郁姣笑眯眯剥开他的衣领,“要开始了哦。”
他偏开头,线条凌然的脖颈坦露,“……少啰嗦——唔!”
已然有些经验的郁姣咬得很轻柔,但身下人的反应仍旧极强烈。
拧着眉,闭眼,低低地闷哼。
看他似乎有些痛苦,郁姣松开牙,“……那算啦?”
却没想到他豁然睁开眼,桃花眼微微泛红,如艳光粼粼的春水,狠狠睨来一眼。
“继续!”
“哦……”
郁姣宛如兢兢业业的劳工、勤勤恳恳的老牛,吸血像是干活和耕作。
“………………”
不知过了多久。
“……结束了吧。”
郁姣抹嘴,刚松了口气,左右两侧就被缠上。
左边谢镇野嗓音低哑又惑人:“姣姣,再尝尝我的血嘛。”
右边谢宴川不言不语地拉开衣领,露出尚未愈合的两颗圆圆小小的血洞。
郁姣:“……”
被吸血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
……
郁姣感觉自己像是掉入盘丝洞的唐僧,被花样百出又磨人的妖精纠缠。
明明是她一直在吸血,但总有种被掏空的错觉,走出休息室时,她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不顾身后那群祸水此起彼伏的呼唤和挽留,她毅然决然道:
“好了,旷课半天,我要去上课了!”
话音落下,身后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叹。
——好在他们失血过多,一时没法缓过劲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无情离去。
郁姣头也不回地关上休息室的门,将一室旖旎隔绝。
松了口气,整理好衣容,便坐电梯下了楼,朝教室的方向而去。
并非她勤奋刻苦,也不是慌不择路,只是有点事情需要验证……
.
走在学院的路上,白发红眸为郁姣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郁姣不动声色,眸光转动间,掠过神色各异的血族子弟,将特招生的表情纳入眼帘。
之前的订婚宴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