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仿若死神的钩子划过。
郁姣眼睁睁看着柜门被打开一条缝,盥洗室昏黄的灯光如刀片般劈进柜子,那条光带就落在郁姣脚边三厘米处。
郁姣几乎能看到薛烛裤腿上的血渍。
在她即将暴露的前一秒——
“嘭!”
开了条缝的柜门突然被人暴力关上,余波震得郁姣东倒西歪,幸好衣服堆厚实,她才没发出半点声响。
似乎是有人先薛烛一步,摁住了柜门。
只听一个散漫却不容置疑的声音道:“我哥有洁癖,劳烦薛社长移步楼下更衣。”
是谢镇野。
“这样啊。”
薛烛带着阴冷笑意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一段沉寂,似无声的对峙,良久,一阵脚步声施施然远去,到了盥洗室的门口,忽得顿住。
“谢二少爷不一起出去吗?”薛烛柔声问。
“不了,毕竟有脏东西来过,我得替我哥打扫干净。”谢镇野毫不客气道。
薛烛轻笑一声离去。
“啪嗒——”门落了锁。
确保安全后,郁姣小心翼翼推开柜门,小仓鼠似的探出头。
谢镇野正靠着门,脸上是一副‘我干嘛又又又帮这个女人遮掩’的懊恼表情。
郁姣心里好笑,面上却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乳燕投林般扑向他,谢镇野眉头一跳,臭着脸,双臂却不由自主地张开。
然而郁姣在即将扑进他怀里时,乍然紧急刹车,娇俏地停在他面前。
谢镇野怀里空空荡荡,内心竟升起一丝遗憾,未等他琢磨清楚这遗憾从何而来,就见郁姣昂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你又救了我一次!”
一副全然信赖又仰慕感激的模样。
谢镇野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软软的猫爪挠了一下,一股痒意从心底漫到了喉间。
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他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偏过头含糊道:“唔。”
郁姣眉眼弯弯,心道果然是个有英雄情节的小孩。
“咚咚咚。”
被叩响的房门令谢镇野心神平息。
一人在盥洗室的门外道:“镇野,薛烛他们已经走了,宴川让我喊你出来。”
谢镇野绷着脸,将郁姣塞进衣柜,恶声恶气道:“你乖乖藏好,我等会带你出去。”
把人安置好,他转身离去,衣角却被一股柔软的力道扯住。
回过头,只见郁姣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衣柜里,揪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可以把外套留给我吗?我很没有安全感。”
谢镇野一顿。
方才的异样已逐渐平息,现在他又燃起了奇怪的胜负欲——
郁姣身边都是谢宴川的衣物,却舍近求远找他借外套……想到这,他眉梢微扬,这不讲道理的依赖无疑取悦了他。
他身上穿的是学院制服,版型挺阔,藏蓝色的外衣随意地敞着,有种不羁的美感。
谢镇野将制服外套脱下,丢给郁姣后,身上仅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隐约能看到有爆发力的肌肉线条。
他结实的小臂撑着柜门,缓缓逼近郁姣。
“如果谢宴川看到你穿着我的衣服,躲在他的衣柜里,”他眼中跃动着恶趣味的期待:“他的脸上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郁姣眨了眨眼,坦然地赞美:“那他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大好人!”
谢镇野无语,把这个蠢笨的家伙狠狠关进衣柜。
随着柜门关闭,黑暗中,郁姣轻笑。
——看到又怎样?不过是她的陷阱里又落入一只猎物罢了。
郁姣舔舔唇,竟有些期待和谢宴川博弈。
是该利用信息和资源好好布置一番了,不过,这次谢镇野将盥洗室的门关得很严,郁姣屏息凝神也只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明天……谢宅…生日……宴会……”
“邀请……………猎物…收网。”
郁姣推测,明晚将举办谢家双子的生日宴会,似乎不仅有吸血鬼参加,还会邀请很多特招生,而秘密社团将趁此机会寻觅下一周的猎物。
·
会客厅内。
薛烛一行人找完茬就走了,留下的人都是谢家的盟友。
谢镇野百无聊赖地听几人痛骂薛烛。
一人嘲讽:“不愧是高血脉纯度的吸血鬼,看他那脸色惨白的死人样!”
谢镇野心想:啊,白?郁姣也很白,全身都粉白.粉白的,怪好看的。
一人怒斥:“故意把猎物带到宴川宿舍来杀,这不纯纯恶心人吗?!”
谢镇野心想:啊,纯?郁姣也很纯,性格单纯长相清纯,怪惹人的。
一人不屑:“想想他今天杀完人舔刀的样子,你们说是不是挺变态的?”
谢镇野心想:啊,舔……小猫……郁姣长得像小猫……可爱。
瞧见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谢凝柔声道:“镇野哥,你还好吗?”
若是从前,谢镇野还有耐心跟她演一演,现在一看到她,就想到她把郁姣送上谢宴川的床。不知为何越发看她不顺眼,但思及谢家,谢镇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