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我开灯啊。”
“我挡着你。”
祁晓和宋宵在洗澡,外间来回的脚步声里她们每说一句话都声音无限压低,普通的玩笑也染了旖旎声调,似温存耳语。
孟宁受不了温泽念这样激她,越过温泽念想去拧开床头的灯。温泽念揽着她腰攀着她手臂不叫她动,又被她制约住两只手腕,压在枕头上自己去开灯。
她拧得克制,不明亮的光线似与夜融为一体,只泛起将要天明般的一抹浅金。
她借着那光线去看温泽念。温泽念手腕挣脱了她,手臂打横挡住自己的脸不给她看。
“看一下。”
“不行。”
孟宁
撇一下嘴,眼尾瞥见她帮温泽念挂起来的西装套装。()
幸好温泽念今天没穿制服,不然太容易让人联想起C酒店里人人又惧又敬的行政经理。
?顾徕一提醒您《温水潮汐》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其实她今晚恣意太过。
先是缠绵时把温泽念逼到那样的地步,她都能摸出温泽念的难耐。刚才又制住人家的两只手腕,提人家不情愿的要求。
温泽念一纸调令就可以决定酒店无数人的“生死”,她在这无法无天,不过是仗着温泽念拉她做一场梦的偏爱。
有什么关系呢,在确认温泽念对她并没更多感情的今夜。
耍赖也好放肆也好,至少拉开温泽念的臂弯,温泽念双眼所见的她是笑着的。
温泽念半推半就,也没再躲,只轻轻咬了咬下唇。
反倒是她愣了下。
温泽念不化妆和化妆差距极大,不是说好看程度上。孟宁自己不化妆,并不能想到那眼影的色块和口红的颜色,能给一个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化完妆的温泽念有种精致的距离感,让人天然觉得她不好惹。可卸了妆的温泽念,孟宁想了下该怎么形容,也许,更接近她想象中温泽念摆脱了激素药,顺利成长起来的模样。
清丽的五官,带一点成熟的妩媚,双眼皮的褶痕很深,眨下来,带着某种世故的天真。
只有经历了很多事的人,才会有那样的世故。同样只有经历了很多事的人,才会在世故之下拼命守住内心的那么一寸天真。
也许见她发愣,温泽念问:“不好看么?”
其实温泽念也不是对自己素颜没自信,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妆和孟宁的笑一样,都是某种保护色。这会儿L放下臂弯,反而刻意让孟宁瞧得清清楚楚,追问:“到底好不好看?”
孟宁笑道:“难怪你要躲,是不够好看。”
温泽念瞪她一眼,又把她推到一边,自己起身拧灭了台灯。
外间的祁晓和宋宵已快速洗漱完回房休息了,万籁归于寂寂。
温泽念和孟宁并排躺着,听孟宁小声问:“怎么又肯卸妆了?”
温泽念又拖出个微微的气音状似不满:“一次两次还行,哪能经常不卸妆啊?皮肤都要烂掉了。”
孟宁又笑。
其实温泽念心里不忿,此时还想追问一句:“是真的不够好看吗?”
人不可能对自己的相貌无知无觉,孟宁这一句多半是与她玩笑。可正因为是玩笑,以孟宁的性子,要从那形状纤巧的嘴里听句实话不知多困难。
温泽念决定不给自己找不痛快,选择沉默。
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孟宁那边传来很轻的一声:“很好看。”
温泽念疑心是自己半梦半醒间的错觉,可孟宁握住她指尖:“你素颜的样子,很好看。晚安。”
温泽念刚才消耗太多体力,着实有些累了:“晚安。”
孟宁还能撑一会儿L,便放任那些心事流淌。
念及两人今晚的缠绵
() ,尤其是在换了张床单的情况下,现在她握着温泽念指尖入睡的姿势,显出纯情得有些过分。
可温泽念的素颜,她在心底暗暗震撼,是想让她再问出那句“如果我亲你一下的话,你会尖叫吗”的程度。曾以为在时光中走散的人,又在这一瞬间与她的想象重叠。
她一半留驻现在,一半去向过往,中间的沟壑里填满今夜她让出租车等在楼下、让温泽念多睡一会儿L时的路灯。
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温泽念坐在写字桌前留给她一个背影,一头微卷的长发已在脑后精致的盘好,只不过身上还穿着孟宁的白T恤和家居裤,这又在她身上冲撞出那迷人的矛盾感。
孟宁酝酿了一会儿L,才坐起身跟温泽念sayhi。
她有些不知怎样面对温泽念的素颜,让她想下楼去买一捧十多岁时最爱的栀子花。
可此时并非初夏。这里也并非鹤城。
温泽念回过头,却已然是化好妆的模样。
孟宁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口气。想想又暗自觉得安全,毕竟相较于温泽念的豁达,更不愿回忆十多岁那段时光的是她。
她问温泽念:“你自己出去洗漱化妆的?”
温泽念点头。
孟宁这倒奇了:“你不怕碰到祁晓宋宵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