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子时,两道人影自院墙外翻入,身手矫捷地落在院子中。
赵立河听到院中传来的细微声响,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他点燃了桌上的青花油灯,拉开房门,望着院中那两道人影笑着说道。
“你们来了,快快进屋。”
“赵兄!”
来人有些激动地走入房屋,拉下遮挡面容的黑布,露出了自己的脸。
赫然是白日里收到消息的靳一川。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自然便是靳一川的师兄丁修了。
望着迎面走来满脸笑容的赵立河,丁修眉头微皱,站在院中,侧耳倾听了一下,随后便悄然拔出那柄修长的苗刀,猛地自靳一川身后踏出,刺向赵立河左手边的门框。
赵立河正准备与靳一川寒暄,看到这一幕瞬间脸色大变,急忙喊道。
“丁修,住手!”
话音未落,刀尖已然刺穿门框,门后当即传来一声异常的响动,好似金铁交击之声。
“果然有人!”
丁修冷笑一声,就要拔出长刀,踏步冲进屋内。
可就在此时,门框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那力量如同铁钳,将刺穿门框的苗刀死死卡在门框后面,任由丁修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刀身拔出。
丁修面色微变,没有过多思考,便一脚踹向大门。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一推一送间,丁修被迫松开刀柄,倒退三步。
待稳住身形,丁修抬头一看,赫然是满脸怒容的赵立河。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见吗?!”
“……”
丁修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赵立河怒道:“丁修,你不是个莽撞的性子,为何今夜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
丁修笑了笑,目光越过赵立河,望向他身后的房屋:“没什么,只是想看看,能赶在我们之前将你救出来的,到底是怎样的英雄好汉……”
此言一出,屋中顿时传来一阵轻笑。
紧接着,一名身着青衫的高大男子自房中走出,右手正抓着那柄苗刀的刀刃。
“居然是你!”
丁修面露诧异。
林中天笑了笑,松开刀刃走到门外,左手抓住刀柄将苗刀抽出,扔给丁修。
“看在赵贤弟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
丁修嘴角一扯,没有说话,默默地将苗刀入鞘。
靳一川则满脸惊愕,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林中天与赵立河之间徘徊。
“赵兄,你们二位这是……”
“不必惊慌。”赵立河轻声解释,“付大哥是我的结义兄长,此前一直隐居在深山中,得知我被押入天牢的消息后,才特意出山,赶来京城救我于水火。”
在靳一川与丁修到来之前,林中天已经将自己的化名告知了赵立河。
赵立河也顺着林中天的意思,在外人面前用付青云这个名字称呼他。
在赵立河心里,付青云应该是林中天这一世的名字,而林中天才是他前世的名字。
至于赵立河,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叫这个名字。
听到赵立河的解释,丁修与靳一川皆是恍然大悟。
“我说这江湖上怎么突然冒出一个绝顶高手,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靳一川忍不住发出感慨,身为公职中人,他曾经翻阅过付青云的资料。
发现此人既无来处,也无去处,就好像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十分蹊跷。
林中天微微一笑,右手的森白骨刺轻轻划过门框,在那坚硬的木头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同时语气轻描淡写地开口道。
“我听说,柳家血案的消息,是你们同盟会传出来的?”
“……”靳一川闻言一紧,连忙尬笑道,“误会,都是误会!付兄你放心,我与师兄明日便会联络组织,让他们想办法为你澄清此事!”
“哦?”林中天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澄清就不必了,你们若是有能力扩散江湖传闻,不如替我改个称号吧,这白骨魔手听起来着实是有些太过张扬,我喜欢更低调一些的。”
“啊?啊……”
靳一川先是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同盟会自创立起还没接过这种业务,不过我觉得或许可以试一试,付兄你想要什么称号?”
“让我想想——有了!惊神剑如何?”
“这……”
靳一川面色尴尬,心中吐槽这tm哪里低调了?
眼看着靳一川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赵立河无奈地叫了林中天一声。
“大哥!”
“好好好,先说正事。”
林中天撇撇嘴,转身走进房中。
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跟着赵立河脚步走入房屋。
待四人齐齐落座于木桌旁,赵立河开口问道:“先跟我说说这三个多月的情况吧。”
靳一川与丁修对视一眼,点点头,由靳一川开口道:“自从赵兄你被押入天牢,我们在京城的人手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师父被皇帝当成棋子抛弃,是丁翀和丁泰拼死才将他救出来,北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