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完全不怕得罪萧萧辰煜和秦荽的样子。
秦荽心知肚明因为自己一旦回了秦家,将陷入后宅中动弹不得半分,而随后便会远嫁京城,他在外面做事,秦荽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他。
可其余人不明白阿扎为何如此嚣张,即便对苏氏不尊重也就罢了,可无论如何秦荽也是秦雄飞的女儿,也算是秦家小姐啊。
秦荽冷声问:“你说我父亲派你来接我,那么我问你,我父亲为何不是年前接我回去过年,也不是正月过后接了我回去,反而是这个时候?”
见所有人都以不信任的目光看向他,阿扎微微站直了身子,想了想才道:“说实话,老爷已经给姑娘定了亲,这次来接姑娘回去,除了认回秦家以外,便是送姑娘成亲。”
阿扎坦然说了此行目的,干脆放开了说道:“至于老爷给姑娘定的亲事,可是京中高官,可不是你这偏远小镇的穷小子可比拟的。所以,我还是劝这位年轻人,趁早离开,死了这份心吧。”
秦荽不敢去看萧辰煜的脸,她甚至不敢去想萧辰煜如今的想法。若是换做自己,只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这个家有老爷做主,姑娘的婚事也该由老爷决定,你们这婚事嘛,嘿嘿,自然是不被认可的。”阿扎有些得意,算算日子,最多明日上午阿富就能带人来,到时候软硬兼施将姑娘带回老宅交差了事。
萧辰煜紧握秦荽的手突然松了,秦荽下意识反手抓紧萧辰煜的手,而萧辰煜的手稍顿后也任由秦荽拉着。
她不想让萧辰煜在阿扎面前离开,不管是因为脸面还是为了这点子莫名其妙的力量。
秦荽不动声色调整情绪,冷冷地看着阿扎。
恰在此时,兰花过来上菜了,看见屋门口的阿扎和屋里的众人还认真打量了几眼。
看见兰花,秦荽突然想起巷子口的镖师,突然心思一动,对兰花道:“兰花,你马上去巷子口找你们的兄弟过来,把这人给我绑了。”
阿扎只以为秦荽是在吓唬他,闻言露出不屑地嘲笑:“姑娘,我是奉老爷的命来接姑娘,姑娘绑了我这可是对老爷的不满,以后可别怪阿扎不在老爷面前帮姑娘说好话啊。”
“你不害我我已经阿弥陀佛,还指望你帮我说好话?我像是如此笨傻的人吗?”秦荽也冷笑着反驳。
兰花认真地看了看门口站着的阿扎,点了点头后径直走了进屋,将端着的菜仔细放在饭桌上,然后四下看了看,没有看见绳索,于是大步走到阿扎身边,一掌拍在阿扎的后脖颈,阿扎还在耀武扬威的话戛然而止,人也朝前扑倒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反而是莲儿率先跑了过去,问兰花:“兰花姐姐,你把他打死了吗?”
兰花低头看着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认真地回答:“没有,打晕了而已,姑娘说要绑起来,可我没有看见绳子,只能打晕了,嘿嘿,我哥哥教我的,打不死,能打晕。”
秦荽惊讶地看着兰花,不同于旁人的是,她是惊喜。
本来同意带有些傻的兰花回来只是为了交好鲁大,可如今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意外惊喜。有了个力大的女人在家,多少有些保障,至少二舅一家来再也不怕了。
眼前之事还需要善后,所以秦荽不得不打起精神开始吩咐起来:“桑婶,你去取根结实些的绳索将人困了,嘴也塞严实些送去马房里。记住千万不要让人跑了。”
桑婶已经傻了,莲儿忙道:“我知道哪儿有绳子,我去取。”
莲儿一阵风似的朝外跑去,很快抱着一圈麻绳过来交给兰花,兰花动作利索的将人困得如同僵尸,又用阿扎的腰带将阿扎的嘴塞严实,再在上面缠了布带,这样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挣脱开来。
桑婶搀扶着同样惊呆的苏氏坐在一旁,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秦荽和阿扎丝毫不让的说话,看她利索安排人将人绑了的气势,哪里还是她们熟知的那个孤傲又心善的姑娘了?
只有莲儿兴奋的跑前跑后,而兰花则是秦荽说什么便是什么,根本不去想秦荽这样对不对,该不该?
回过神的桑婶将油灯点燃了,全程淡定而沉默的萧辰煜此时才挣脱了秦荽的手,借着昏黄的灯火看着秦荽的侧脸,只有他知道秦荽的手一直在发抖,所以也只有他知道,秦荽并不是如表面般淡定。
“需要我帮忙吗?”萧辰煜又问了这句话。
秦荽将手缩回袖子里,刚才她都已经忘记了还拉着萧辰煜的手,如今倒是十分不自在起来。
随后她抬起头,和萧辰煜对视:“多谢,你先回去吧。”顿了顿,又道:“你也看见了,我家很复杂,若是......若是你想退婚,我不会怪你。”
萧辰煜定定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半头的未婚妻子,与她抬起来的目光对视。
她不想要人帮,亦或者,她不信任萧辰煜。萧辰煜从她眼里看出来这点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若需要我帮忙就来喊我。”
他没有说是否要退婚,又朝苏氏告辞,然后便大步离开了。苏氏站起来想要留他吃了饭再走,可话到嘴边也只能咽了下去,又颓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