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走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披风裹着的秦荽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可一双眼睛却镇定自若地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正在打牌的中间那人身上。
“请问,哪位是鲁镖头?”秦荽走了两步,朝鲁大问道。
鲁镖头站起身,上下打量秦荽,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倒是头一次见,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秦,家住富水镇柳巷尾;我今儿来,是想请两个人保护我家安危。”秦荽并不在意鲁大鲁莽的打量,平静地说出来意。
“秦家?”镇上秦姓不多,鲁大瞬间明白是哪一家了。他看向秦荽的目光带着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哦,秦家姑娘几乎不出门,难怪我不曾见过秦姑娘。”
秦家姑娘不出门,及笄后第一次出门便闹了个满镇皆知的丑闻,现在谁都知道她,只不过见过人的少之又少,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品貌。
见秦荽落落大方,鲁大也收起打量的神情,如同招待旁的客人一般,指着椅子道:“秦姑娘请坐。”
秦荽从善如流坐下,举止得体大方。
“你家好像全是女人,这派男人去也不妥吧?”鲁大把瞧热闹的众人赶走了,这才谈起生意来。
毕竟苏氏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的。
不等秦荽说话,站在人群里瞧热闹的瘦高个年轻人眉头一动,急急忙忙朝后院厨房跑去。
秦荽道:“倒也无需进家门,只需在巷子口的茶铺等着,若家里出了事,我们来喊也方便。如果我母亲外出,还请你们的人跟着便是。”
“这活儿要多久?”
“暂定五个日夜。”
鲁大慢悠悠地笑道:“这银子可不能少了。”
秦荽将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往鲁大身边一推,道:“听闻鲁镖头从不欺负弱小,我们家全是妇孺,还请鲁镖头费心了。”
给了银子,又戴上一顶高帽,秦荽不怕这好面子的鲁镖头不尽心。
还不等鲁镖头收银子,瘦高个的年轻人拉着个比他壮一倍的女人跑了进来。
他急切的指着壮女人道:“这个,这个是女人,她可以贴身保护你们。你别看她长得壮,可力气大,身手也灵活,反正她是我们镖局最厉害的人。”
那些一旁窃窃私语的镖局众人也瞬间反应过来,忙跟着七嘴八舌的说女人各种好,就好像非常急迫的想要推销出去。
就连鲁大伸向银子的手都缩了回去,讪讪笑了笑,又装出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道:“我倒是一时忘了,我们这里是有个女......女镖师,正好适合你们家,还可以长期住在你们家保护你们,这可比出了事再来找我们方便。”
秦荽挑了挑眉,没有错过他说女镖师时的停顿和不自在,还有旁人那恨不得将人立即送走的架势。
不过,她并未打断对方,而是仔细看向女人。
女人长相并不丑,可她的个头足足高了秦荽一个头,腰围堪比鲁大,可偏偏此人还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这样说似乎并不是很确切,大约可以说她的眼睛有些过分单纯了。
鲁大摆着一张悲苦的脸继续游说秦荽:“她叫兰花,她兄长是我早年认识的兄弟,一次意外中去世,临死前将他妹子托付给我,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全是糙老爷们,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一直跟着我们也不方便是不是?”
秦荽的目光在鲁大和兰花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渐渐有了谱,大约这个姑娘住在这里给他们添了许多不便,这才让众人急于推销出去。
旁人急,自己自然不急,于是,她只是静静听着,根本不表态。
鲁大看着五大三粗,实则还挺有表演的天赋,收起悲苦的脸,又苦口婆心劝道:“若是秦姑娘把人领回去,既能当个粗使丫鬟,又能当打手贴身保护,她还有一手厨艺,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啊。”
秦荽依然不为所动,皱着眉思虑就是不说话。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看着秦荽,而鲁大也有些急了,难得有机会把兰花送走,他可不想错失良机,于是拍板道:“这银子也不要了,你只需保证她吃饱穿暖,不受欺负便成。”
秦荽这才纠结的看向兰花,心想:这名字和她实在是不符啊。
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鲁大,正色道:“她多大了?我瞧着你们着急把人送出去,莫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或者是.......”
鲁大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又笑道:“一个才十九岁的姑娘而已,哪有什么不良嗜好?我们着急送出去,还是怕她跟着我们一群男人坏了名声,以后不好嫁人。”
才十九岁,还而已?
“未曾定亲?”秦荽见她还梳着姑娘的发髻,身上也没有佩戴定亲的东西。
“呵呵,我们都是一群大老粗,也不懂这些,既然以后跟着秦姑娘,那就由秦姑娘安排吧。”
秦荽知道这姑娘有些问题,但仔细一想,自己家中若是有个能动手的女人确实方便些,比如上次二舅上门那种情况,就不至于闹得那样狼狈。
就在这时,兰花走了上来,看着秦荽十分认真地问:“你是要带我回家吗?你放心,我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