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清得知这一消息后先是兴奋非常,又不免再次担忧起来。
虽然贺寒朔身材高大,胯骨也比普通人宽上些许,但双亲平均身高一米八六的孩子,哪怕是婴儿状态肯定也要比普通小婴儿要大,想要正常生产是不可能的。
但至于如何剖腹取子,什么时候剖?现在才刚到孕中期,一切尚无定数,她也不好关注太多以免让孕夫本人感到压力。
而且她一向对内对外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线,不然也不可能让手段并不精明的贺景昱骗了她那么久,只因她从未怀疑过,也根本不会去探查什么。
可即便在这上头吃过亏,她也不会在找回贺寒朔后就有所改变,除了详细了解了儿子从小到大遭遇的苦难与打压,她依旧选择尊重儿子的隐私,并给予全权信任。
所以只在确认贺寒朔已经准备了专业团队全程跟进,就没再跟儿子提过生产方面的事情。
毕竟未来不可预测,不论如何都要更加珍惜当下,而傅意清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久了,做起事来就更为急切,生怕在尚未完成时先走一步。
所以在得知宝贝外孙或者宝贝外孙女已经会动了,她立即有些坐不住了,但贺寒朔已经提前和她说过,这几天会比较忙,可能要隔个两二天才能去看她。
这很正常,她几乎是将手上的一切产业都一股脑地送给儿子,虽然他的个人履历远胜贺景昱,而她又还活着,目前董事们都很懂事,但作为新的继任者,即便有她信得过的职业经理人从旁协助,还是应尽早确立自己的权威,贺寒朔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尤其是贺寒朔身体情况特殊,虽然随着天气转冷衣服越来越厚,但孕肚能遮掩的时间还是很有限的,贺寒朔必须在二个月内在傅氏站稳脚跟,这样之后生产时放权才不会出乱子。
当然,这是理想下的最优解,他们母子二人在工作方面都有些强迫症,但如果贺寒朔身体情况不足以将计划落实,或者出现其他阻碍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损失些她最不缺的钱罢了。
这么想着,傅意清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哪怕公司的事情再重要,她也想摸一摸儿子的肚皮。
何况也没重要到少忙一天,天就会塌下来的程度。
实际上从一开始认回儿子她就想摸了,但那时候母子间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她不能贸然行事。
现在儿子接受夏时熙的建议,几乎天天来探望她,虽然每次不是把她气个好歹,就是顶着一张冰块脸跟她无言对视,一副“我家宝贝让我来看你,但我的确没什么话”的模样,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沟通交流,母子间的生疏隔阂少了很多。
而胎动显然是一个进一步破冰的契机!
傅意清打电话过来时,夏时熙刚送走家庭医生。
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正常也是要住院二到五天的,纯粹是贺寒朔死活不肯住,家里有能提供基本的医疗维护,这才能回家养病。
夏时熙回到房间时,母子
俩已经结束了十几秒的通话,夏时熙看到的就是贺寒朔眉头微蹙的模样,立即上前询问:“刀口很疼?”
贺寒朔摇头:“傅女士打了个电话。”虽然认回有段时间了,但贺寒朔在称呼上还是有些别扭,私下里也就习惯跟着夏时熙一起称呼傅女士。
夏时熙:?
这么快的吗?他也就是将医生送到房间门口说了两句话的工夫……但一想也是,贺寒朔以前跟他打电话时也是闪电速度。
母子俩很多方面都极具相似处,估计凑一块就是FBI也定位不出电话信号的效果。
要不是这次刚好撞上,夏时熙这个和贺寒朔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一直以为母子俩都不打电话来着,现在看来只是每次都挂的太快。
“傅女士说了什么?”
贺寒朔对夏时熙完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接1:1完整复述:
“她说她让人送了补汤去公司得知我不在,就问我现在在哪里方不方便,我说不方便。她又问送汤的不方便,她可以过来吗?我说也不方便,她问我原因,我就告诉她我正在家,她说哦,我说嗯,然后电话就挂了。”
夏时熙:……
十几秒的时间还真没少说。
夏时熙不解道:“那她是要亲自送过来?”
贺寒朔将人拉进怀里:“不会,她只要一天对你抱有偏见,就不会轻易涉足我们的私人领域。”
见夏时熙一脸讶异,贺寒朔以为他不信,立即保证道:“虽然只是我们的口头协议,但傅女士向来重信,也不会为达目的轻易欺骗。”
夏时熙听得都要阿巴阿巴了:“你们……母子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很超前。”
第一次听说把“婆媳”问题摊到明面上说的,甚至越过了他这个当事人就达成了不来碍眼的口头协议。
而且,贺寒朔竟然看得出傅女士对他的偏见?
贺寒朔闻言也有点无语:“我虽然在这方面不算敏感,但拥有正常的观察力。”
虽然他至今不能理解,但第一次二人在场时他就发现,亲妈对他宝贝的视若无睹,所以他很快就找对方摊牌,并每次去探望时都直言是夏时熙建议他来的。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