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先走。
“开车过来的吗?”她转头问。
祁修远没想到她会问自己,微红的脸上还带着泪,接着便冲她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上车之后,祁修远一路将车开到最近的偏僻巷尾。车停在隐蔽的地方,他转头看着苏阮那张平静的脸,心里越来越慌张,忍着眼泪,终于问出自己害怕的问题:“姐姐,你,你不要我了吗?”
苏阮嗯了声,声音轻快:“不要你了。”
祁修远心痛到要死过去。
“是因为宋骁吗?”他抽抽噎噎地问。
“不是因为宋骁。”苏阮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低声说,“是我觉得不该和你们兄弟俩先后扯上关系。如果我们继续保持这样的往来,以后要怎么面对你哥?毕竟我之前是你哥的女朋友。”
“我不要求做姐姐的男朋友,只想时时刻刻亲近姐姐。”祁修远顺着她的手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她,像是一条可怜又委屈的小狗,“和我在一起,姐姐不快乐吗?”
“快乐。”小狐狸点头,“但不能在一起。”
祁修远轻轻吻着她的手背,眼角缀着晶莹的泪水,继续说:“我们可以私下偷偷的,不让我哥知道。”
小狐狸:“……”
“求求你了,姐姐~”少年贴着她的手背撒娇,眼神炙热得要命。
小狐狸很是心动,但还是拒绝:“不行。”
少年立刻就耷拉下脑袋。
不等他继续撒娇磨人,苏阮就率先一步推开他的脸:“你想跟我在一起也可以。”
少年猛地抬起头,露出亮晶晶的眼。
“等你什么时候比你哥有钱有地位,你再来找我。”苏阮冲他微笑。
祁修远:“……”
当天晚上,祁修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后,恍若垂死病中惊坐起,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你说我现在年年不停地拍戏,拍十年的时间,能不能比我哥的钱多?”
被吵醒的经纪人看了眼窗户外的漆黑天色,打了个呵欠:“小远,你是还没睡醒吗?”
祁修远咬牙:“不眠不休十年呢?”
“那也不能。”经纪人打破他的幻想,“而且在这之前,你应该会因为反人类作息而死。不对,是肯定会死。”
祁修远:“……”
祁修远恨恨地挂断电话,气地躺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脸。
就怪他哥,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让他都不能跟苏阮在一起!
……
因为苏阮给祁修远定的条件,让剧本围读乃至之后的开机拍摄现场,都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祁修远和宋骁虽然还是不对付,但表面还能保持礼貌的假笑。
作为戏份不多的男主演,即便没有他的场次,也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片场,美其名曰来学习。
一个演了十几年戏,拿了大满贯的影帝,说是来跟一群还摸不着奖的后辈学习?
要不要脸啊?
祁修远狠狠吐槽。
作为苏阮剧中角色的“假弟弟”,祁修远的戏份很多,他化完妆,走出化妆间时,远远的,又一次看到待在片场里的宋骁,白眼都快要翻上天,忍不住出声讽刺道:“宋影帝今天也来勤奋学习呀,不知道学到了什么?”
“学了很多。譬如对自己的角色有更清晰的认知。”宋骁微微一笑,“我是梦蝶命定的男主角,而弟弟就只是弟弟。”
“……”
祁修远恨不得打死他。
要不是当时在国外,哪里能让宋骁钻这个空子。
两个人相互明嘲暗讽之际,苏阮盘着发髻,戴着珍珠耳环和项链,换了一身绣着团花的青绿旗袍,袅娜地走出来。
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现场仿佛都静了片刻。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好似是从民国时期的画上走下来,误入了现代社会的女人。
这一段是拍梦蝶第一次在周家醒来,被丫头妆点后的模样,还被家里的弟弟妹妹亲昵地拉着手,说了好些体己话,很是关心她的癔症。
看到苏阮完全符合自己心中女主角的模样,导演都快要开心疯了。
宋骁则用两只手交叠托着下巴,眸光熠熠地看着前方正在走戏的女人。
唯一真正爬床成功的祁修远,眼神炙热得要命,尤其是看到少女被旗袍紧紧包裹住的柔软身体,让他满脑子都涌入黄色废料。
以至于跟苏阮演对手戏时,一连卡了好几次。
因为祁修远的状态不佳,耽搁了拍摄时间。这期间,接连有人过来探苏阮的班。
祁深戴着帽子和口罩,以投资人的身份进入片场,他坐在最后晦暗的角落里,看着前方正在为自己的事业努力,发光发亮的少女。
真的很漂亮。
他深瞳里映着前方的灯光,视线紧紧跟随少女,是说不出的思念与渴望。
不多时,季言也过来探班,还以苏阮的名义请现场的工作人员喝了热奶茶,让看了综艺节目的工作人员们纷纷道谢后,便抱着奶茶躲到一边捂嘴偷笑。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大衣,坐在最前面,看苏阮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