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被朝善打断。
在这种时候,得从各方面把控主导权。
朝善拍了拍他的腰部,语气平和。
“放松些,不好擦药。”
这一说,林深许做好的打算,要说出口的话全被打乱。
他恍惚地应了一句。
“哦。”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打乱不止是谈话还有勇气,再要开口就显得格外困难。
他又一次开始演练。
两人无言到擦药结束。
朝善放下药酒,慢条斯理取下手套,转身走到还在思考的林深许面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今天谢谢你。”
她语气温和地说。
林深许大梦初醒,面对她摇头,神色稍微慌乱,“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朝善微微侧头,琥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像在疑惑。
那双眼漂亮非常,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她问:“你在医院不是这么说的吗?”
林深许紧握外套,拉链印痕刻在掌心。要承认错误是有些难,但比起一直当陌生人就不算困难。
“当时,想太多了。”
他斟酌再三,抬眼又垂下,狭长的眼睛在日光下居然有些湿漉漉的,声音与平常一样清冷,隐约又能感受到点点轻颤。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
无论再如何努力,弥足深陷四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朝善静静等着。
“只是有些担心。”
最终他还是换了个说法。
他在脑海中构思该如何解释。
朝善轻巧温和地替他说:“担心我在骗你,觉得我是说着玩玩的而已,或者觉得我把一切当游戏。”
她轻笑,“就跟电影里面演的一样。”
当然不是。
与其怕她欺骗,更怕自己上当。
可这话没有说的必要。
就这样吧,上当也无所谓了。
林深许诚恳说:“对不起。”
朝善:“说没关系肯定是假的,还是会有一些伤心,没想到在林同学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林深许开始搜索安慰人的词汇。
他没有哄过人,除了哄骗老爷子去医院。
“不过,也可以理解。”
他听朝善又说。
“我们相处不久,是我欣赏你,你不一样,不信任我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少女仍旧面带微笑。她唇角弧度恰到好处,眼眸清澈明亮,一望见底时能看见眼底浅浅的伤感,站在那儿就像一朵清晨白玫瑰,美丽脆弱而纯洁。
林深许心底不由瑟缩。
他在那样平缓隐秘的伤感中心怀愧疚。
要怎么解释。
不信任肯定有。对她的,对自己的。
这无从解释。
在少女笑容与善解人意中,他仿佛被愧疚淹没。
“没关系啦。”
朝善在合适的时候缓解他的情绪。
水满则溢,情感也一样,所有情绪都要有实际行为才不枉费她的一番苦心。
朝善想着原著的事。
在原著中,许泽庭是依靠财务问题引出的朝家危机。
他利用原主的信任进入总公司后,挑拨想越权的董事与内部人士,比如原主的表哥,也就是原著的大佬四号,再勾结对朝家早有想法的敌对企业,在总公司的某个项目财务上做文章,里应外合,送了朝老爷子这个总经理兼董事长一场牢饭。
成功之后他又为朝老爷子四处奔走,谋取老爷子信任。老爷子毕竟年迈,再加上老夫人忽然离世,身体没多久就垮了,满心想给孙女找最后的庇护。
于是,许泽庭在老爷子与原主的支持下,得到朝家企业。
悲剧可以说是从财务问题开始的。
林深许优点很多,其中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数字的敏感度。财务方面没有人比他更优秀。原著中,他是这领域的专家,许泽庭公司都只配有他的挂名。
这种人,肯定要塞到这场戏里。
他还是个大学生,除了成绩优秀一点其他方面平平无奇,再加上原主自带的傻白甜气质,许泽庭不会多在意这个人。
而林深许现在对她心怀愧疚,相较于亲哥哥素未谋面,遇见问题自然会帮她。到时候许泽庭精心策划的一切就毁在自己找了多年的亲弟弟身上。
朝善想到这里心情大好。
不过此刻戏还得照常演。
她劝慰林深许,“你已经和我道过歉,我也不是很伤心,这件事过去了,以后我们是朋友就好。”
林深许轻声嗯了一句。
朝善顺势自然提起要说的话,她问:“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最近还要去医院,不过已经不算危险了。”
“唔,那你呢,现在还是一直在兼职吗?”朝善担忧似地问,像是怕他想多,又连忙说,“我猜的,没有打扰你的生活。”
小心翼翼的模样令林深许更加过不去。
“没事。”
其实打扰也没关系。
林深许十分详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