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柠被连番质问,她看着说得言之凿凿字字诛心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往后踉跄一步,最后犹如战败的士兵落荒而逃了。
沈一成没有阻止她离开,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处,望着一路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身影,嘴角戏谑的上扬着。
蒋佳华目睹了整个过程,见着餐厅安静下来之后,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沈一成坐回椅子上,继续吃着早餐。
蒋佳华坐在他身侧,不安道:“你为什么要逼着江清柠和三弟离婚?这事如果闹得太僵,三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有这样,三弟才会分身乏术,江清柠这个女人太单纯,只要我们继续火上加油,她会觉得很没用是个负担,最后自己提出离婚。”
“她现在还怀着孩子,不可能会离婚的。”
“无论他们有没有离婚,只要三弟现在的重心不会放在秦氏,这事就算是成功了。”
“她这样跑出去,万一把这些话都告诉三弟,那可怎么收场?”
沈一成不以为然的放下咖啡,“难道我有说错吗?”
蒋佳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说错,江清柠确实是个累赘。”
“她如果有自知之明,就应该立刻离开三弟,可惜了,这个女人如果知道知难而退,当初也不会有机会嫁进我沈家。”沈一成冷哼一声。
阳光恍若虎视眈眈的老虎将整个苍野大地照耀的如火如荼,微风轻抚而过时,片片落叶打着旋儿的坠落在地上。
江清柠单手撑着树干,喘息不止。
她面色十分苍白,更是汗如雨下,她靠着树缓慢的滑坐在地上。
肚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不停在扎她,扎得她血肉淋漓。
突然,裙子下面好像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涌了出来,她伸手一摸,红艳的血像极了忘川河畔那耀眼夺目的曼珠沙华。
江清柠瞪直了眼睛,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往身下望了望。
血湿透了她的裙子,她害怕到浑身僵硬,更是大汗如雨。
不远处,一辆车疾驰而过。
沈天意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知道了,三叔,我会把三婶送回十四院的。”
沈烽霖站在窗口处,空气闷热,天色暗沉,他更是心神不宁,眼皮子从早上便开始跳,他虽然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但心里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三叔,您就留在医院好好的照顾奶奶,三婶这边我会替您守着,不会让大伯他们有机会欺负她的。”沈天意信誓旦旦的保证着。
沈烽霖正准备放下手机,忽然听见一阵急刹车的声音,刺耳的刹车声让他头皮一阵发麻,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了?”
电话一头好像被挂断了似的毫无反应。
沈烽霖确认了一遍,通讯还在继续,他听不见回复,心乱如麻,“究竟怎么了?”
沈天意踉跄着从车上跑出来,见着大树旁坐着的身影,包括她身下蔓延开的一滩血,一时之间,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更别提回复沈烽霖的询问。
……
哐当一声,雷声滚滚。
大雨倾盆而下。
别墅内,有脚步声回荡在沉闷而封闭的地下室里。
江清河推开了厚重的木门,将室内灯光打开,笑逐颜开的走向虚掩的箱子前。
箱子只留着一道缝隙,她就这么不吭一声的站在前面,企图透过这道缝隙观察里面奄奄一息的女人。
露西害怕极了,因为恐惧,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中。
江清河沉默中将箱子打开了,更是笑靥如花的望着里面面无血色的女人,体贴的询问着:“露西小姐精神还不错,竟然能说出话了。”
“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放过我好不好?”露西干巴巴的说着求饶的话,她惊恐的瞪着笑得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的江清河,整个人害怕的抱成一团。
江清河莞尔,“露西小姐这话太见外了,我又不是什么牛头马面,你不用害怕我。”
“我求求你——”
“想想当初我为了救你可是差点就死在那群地痞流氓手中,我对露西小姐从来都只有救命之恩,可没有伤害之意。”
露西点头如捣蒜,“我一直铭记在心,江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C国不是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我一定厚报江小姐的恩情。”
“露西小姐这么说真是让我欣慰极了,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做的,那些话历历在目,露西小姐难道贵人事多,都忘了?”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说八道的,江小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会再说那些无中生有的话了。”
江清河漫不经心的戴上手套,“可惜了,有些迟了。”
露西瞪直了眼珠子,身体止不住的往后靠,“我求求你放过我。”
“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这可让我太为难了。”
“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江清河笑意盎然的摸了摸对方脏兮兮的小花脸,啧啧嘴,“这么漂亮的美人胚子,着实是让我有些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