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自顾不暇的废物。
还想把麻烦带到她身上来。
重新丢开浴巾,长风喟叹一声,躺进温暖的水里,银白长发海藻一般,在她身侧铺开。
向来艳丽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孔,此刻柔和下来,好似一具悲悯的海中女神,莹白皮肤在水光下,散发着一阵阵温暖的浅光,显得格外遥远,难以接近。
不断有水流从充作浴缸的贝壳口灌进来,将长风整个包裹住的同时,也把地面上的所有浊液全部清洗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咸湿的海水味道,再闻不到其他的气味。
长风泡得昏昏欲睡,等她终于想起出来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好久没这么泡过澡,头还有一点晕。
“你怎么还在这里?”
屋子里已经亮起一盏小小的灯,墙壁上镶嵌的暖白色玉珠也缓缓亮了起来,男人青隽的身影显得存在感极强,不算明亮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了小小的阴影,显得那张俊美的面孔更加立体。
见长风出来,他微微抬眸,无奈笑道:“我还以为你打算在浴缸里睡一晚上。”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长风点头,又蹙眉道:“不是,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我要睡了,再大的事,也麻烦你明天再说。”
“你这屋子进了脏东西,明天我叫人过来打扫,今晚你跟我回龙宫睡。”饮月面色如常,甚至替她拉了拉胡乱塞在腰带里的衣服。
长风突然福至心灵,她微微歪头,问道:“白天你说的有事,是去见钟离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更不太想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但饮月还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抓了几只溜进来的老鼠而已。”
长风哦了一声,突然又道:“所以你不是来看我的,是追着老鼠过来的?”
饮月没说话,那双沉静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好一会之后,他假装没听到这个问题,重复道:“跟我回龙宫。”
他还挺会装聋作哑的,长风腹诽。
既然都查到了这里,她当然不信饮月会什么都不知道。
恐怕,他连那虫子从哪里来的,是谁给的,都查的一清二楚了。
从看到秋声那蠢货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糟了。
心里的烦躁升至顶峰,除了杀了他没有别的想法。
至于外面的饮月,她更是抱着,婚礼凉了就凉了吧,大不了她不要脸一点,强抢。
但是,她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
长风心里感觉怪怪的,不存在的良心微微作痛。
既然他装作不知道,她也当作不知道好了。
反正她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事有任何改变。
长风贴上他的胸口,亲亲他的脸颊道:“我又没说不走,你抱我。”
泡得太久,她身上没什么力气了,一点都不想动。
饮月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一抬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长风当即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即刻入睡。
他眼神复杂地静静注视着她,好一会,带着人一路往龙宫走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长风再睁开眼睛时,应该在饮月那张比她屋子都大的柔软水床上。
但意外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不给人一点准备时间。
一道剑光极凌厉地飞射而来,直直朝饮月怀中而去。
长风甚至还没睁开眼睛,推开饮月,就地一滚,十分轻松地避开了剑光。
那双眼睛睁开时,哪里有什么困倦,清醒明亮,锐利逼人。
她恣意笑了笑,脸上神情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好凶啊,但你的剑是不是有点不太准?”
“长风,过来。”饮月冲她伸出手。
长风却打了个哈欠,一点也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斜插在地上的剑转了个弯,又灵巧地回到了持剑人手中,来人一身劲装,浑身也好似一柄浑然天成的剑,冷艳的面孔面无表情,几近无情地开口道:“龙尊这是要包庇犯人了?”
要不是她是来抓自己的,长风几乎要原地给她鼓掌,吹哨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她满不在乎地开口,丝毫没有怯意,“镜流将军,就算是要抓人,也得给你口中的犯人一个明白吧?”
“勾结丰饶余孽,试图染指建木,谋求龙尊之力,”镜流那张冷到没有表情的脸,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似乎在为她此刻的故作挣扎感到好笑,“你觉得你无罪?”
要不是此处是持明族的地盘,不好让云骑军直接搜查,只能让饮月自行清理门户,否则哪里还能让她逍遥这么久。
但看起来,饮月是注定想要包庇他这位未婚妻了。
长风更觉得晦气,果然,秋声那蠢货信不得。
幸好她提前干掉了这东西,要是让云骑军先抓住人,她哪里还有亲自出气的机会。
“你说的这些,我一件都没做过,现在云骑军要不讲证据就抓人?”
“收押后,幽囚狱自然有办法让你交代干净。”
啧,好大的口气。
长风刚抬起手,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