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小生,又带着高级知识分子的忧郁气质,不鼻青脸肿的时候站出来很能糊弄人。
他对着王潇微微蹙额,王潇承认,单看脸的话,她挺吃他的颜。
只是,美色不足以误国。
这人的存在已经影响她的事业,最重要的是耽误她挣钱了,那她可真没办法给好脸。
“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有男盗女娼的破事扒着当宝贝吗?”王潇睥睨,占据政治高地,“你没骗婚?你档案里多的那一页纸是怎么回事?你这种人再结婚就是存心祸害人。你要害我一辈子!有你这样的丈夫,我还怎么写入党申请书?你有什么资格当老师,祸害不了大学生又来祸害中学生吗?你老婆都叛逃了,你跟你老婆是一丘之貉!我倒要问问,你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进学校当的老师,我真要去教育局一探究竟了。你祸害我这个先进工作者,就是居心叵测,你是特务!”
阮瑞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段指责骂傻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倒是校长先黑了脸。
阮瑞是怎么到城南高中的,他这个校长又如何不清楚,肯定也得走他的门路,要他点头嘛。
否则按照阮瑞当时的情况怎么可能进城里的高中,最好的情况也是发配到乡下初中去。
这种事,全国上下多了去,属于民不告官不究。但如果阮瑞这个老婆真不依不饶地闹起来,他的确不敢打包票说学校跟自己都会安然无恙。
校长也不是毛头小伙子,经历过那十年的人,在政治上怎么可能不谨慎。现在国际局势多紧张啊,东欧已然改弦易辙,国家一再强调要警惕资-产阶级自由化。
校长放弃劝和,皱眉拍板:“行了,既然婚姻自由,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打定主意闹离婚,学校给你们开证明好了。”
所谓的证明,是因为这时代法院基本不承担调解任务,这活由单位干。所以不管结婚还是离婚,单位同意了开介绍信,民政局才会给发证书。
阮瑞一张脸却阴沉得能滴下水,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往外蹦话:“我不同意,我不离婚。”
王潇才不负责说服他呢,压力直接丢给学校:“你骗婚,你政治不清白你不配当高中老师,我要去教育局反应你的问题。”
校长拉下脸呵斥:“行了,阮老师,婚姻遵循自愿原则,又不能强买强卖。既然过不下去,何必拉着人家姑娘勉强?你好歹大人家十多岁呢。”
校长看他不吭声,又加重了语气,“阮老师,今天就把离婚证打了,这样你才能踏实在学校好好工作。”
这话的潜台词是,如果此事处理不好,那城南高中绝对不可能保他的。到时候他该去哪去哪,自求多福吧。
话都到这份上了,但凡阮瑞还长脑子的话,即便再不痛快,都会得咬牙同意离婚。
因为这时代的工作实在太难找了,各家单位能把现有的职工工资发出去都艰难,一堆工厂停产,哪有单位额外招人哦。
他要丢到这个高中老师的铁饭碗,还不晓得要去哪儿混口饭吃呢。
校长和王潇都等着阮瑞低头,好趁时间还早,今天就把离婚证给拿了,赶紧了结此事。
然而今天阮瑞却跟吃错药一样,竟然特别的杠:“大不了我不干了,我不离婚!”
校长都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还以为自己是名牌大学的老师呢,现在他有几斤几两重,难道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不当这个高中老师,那就等着出去喝西北风吧!
王潇心中拂过一层异样的感觉,太快,她没来得及捕捉,只能脱口而出:“哪个龟孙子说的,不离婚就是龟儿子养的!”
阮瑞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对,这话是他说的,他说的时候他真打算离婚拉倒算了。
别看王家一口一个拆白党,可在他自己看来,以他的才华,完全可以找到条件更好的。
他怎么可能忍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哪怕是他那位前妻,不管相貌还是学识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当初追求她更主要的是看在她爸爸是他导师的份上,他留校任教还需要他岳家帮忙。
谁曾想这一家子都不是东西,出事了跑的比狗都快。
他不过是去托儿所接女儿,又碰上女儿发烧,带孩子去医院打了吊瓶,再回过头,大使馆的门已经关了,他根本进不去。
所以非要说爱的话,那么在前妻丢下他们父女跑路之后,他已经一分都不剩了。
他之所以始终表现出对前妻的怀念,是因为他发现女人都特别的贱,莫名其妙地好这一口。
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地球上还有这种智障生物存在。
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爱前妻矢志不渝,还有她们什么事儿。
贴过来干嘛?想证明什么?
证明她们的魅力大,能够让他移情别恋爱上她们?
脖子上真顶了脑子的都明白,倘若真那样那只能说明他没那么爱他前妻。
可要是他真爱前妻,那她们浪费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种莫名其妙的低能儿,他都懒得管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蠢货多了去,家里条件比王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