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新余市的工作之后, 王潇的下一站原本是方洲市。
但临出发前,王潇打了个电话回家,就改主意, 直接返回省城了。
干啥?
去跟阮瑞打离婚证吗?
她也想啊。
可惜哪怕人都换了芯子,原书剧情也没那么容易偏离。
阮瑞不肯离婚。
即便他妈把他女儿抱回了老家,他也只是把人重新接回头而已, 而不是怒气冲冲地跑到王家说离婚的事。
王潇难以置信:“那他爸妈没闹腾?”
不可能啊, 不想抱孙子了?
哎呦,有这觉悟的话,那可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陈雁秋又气得胸口发闷, 她花钱找了内应, 自然能得到一手消息。
据阮瑞他妹妹所说, 阮瑞跟他爹妈讲了,他再婚不影响第二任妻子生小孩的, 让他爸妈不要相信外面的谣言。
因为换老婆的领导干部多了去,难道他们的小娇妻就不生小孩了吗?怎么可能!
政策是谁定的?领导干部定的。
法律就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他们绝对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王潇都听傻了,她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呀。
要命哦,能pua原主一辈子的男人, 当真不是简单角色。
看样子,1990年的婚,的确不容易离。
陈雁秋心慌不已, 因为阮家现在的态度很硬, 口口声声都是她女儿现在发达了,成名人了,所以嫌贫爱富,想另攀高枝才闹着要离婚。
也不晓得他们家到底哪儿来的脸说这种鬼话, 她女儿嫌贫爱富的话,当初也不可能看上他家。
王潇摸了摸耳朵,很想告诉陈大夫,人家没说错,她的确嫌贫爱富啊。
别装了,人类的本能就是嫌贫爱富。哪怕共-产主义社会追求的也是共同富裕。
她只是穿书而已又没换物种,怎么可能违背生物的本能。
听陈大夫还在那边絮絮叨叨,说到后面都带上哭腔了,王潇不得不开口安慰她:“没事,你别被他们给糊弄到了。万一真有什么事儿,研究所也绝对会保我。”
为嘛?
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呗。
况且她还是先进典型呢。
以为树立先进典型很简单吗?倒了一个A很快就来扶起来一个B?别做梦了。
能够成功地推出一个先进代表要讲天时地利人和,很难的。
一旦树立起来之后,除非这个典型犯了十恶不赦的大错,否则单位都会想方设法保住他(她)的。
同理可参见娱乐公司对旗下的当红艺人。
好不容易才捧红的,哪怕洗不白只要能捂住,再作死,公司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陈雁秋好不容易才稍稍缓了点神,但心里还是跟火烧一样。
阮家人是甩不掉的臭狗屎,她女儿这辈子要怎么办?
王潇的心态倒还好。
她毕竟经历过离婚冷静期,见识男的嫖-娼把老婆打进icu,女方起诉被判不予离;女的出轨一连三个小孩都不是丈夫,男方想离婚照样被认定夫妻双方感情未破裂的奇葩时代。
对离婚要打拉锯战这件事,已经有心理准备。
陈大夫越说越生气:“不行,我得让大家评评理。这么个拆白党,要让大家看清他的真面目!”
王潇赶紧拦住她妈想打舆论战的痴心妄想。
她可不是真正的1990年代人,她没经历过大集体时代,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私生活被当成谈资。
况且,单看今年风靡大江南北的《渴望》,她就明白现在的舆论更欢迎刘慧芳。
她离婚的事情真闹成社会新闻,倒霉的说不定反而是她。
影响太恶劣了。
陈雁秋跟这时代大部分的妈一样,不管骂谁,骂着骂着,挨骂的对象就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自己的丈夫和儿女。
王铁军同志不在,承受火力的自然只剩王潇了。
“你个死丫头,你怎么办哦。这拆白党一辈子没出息,以后他们家要拖累死你哦。”
王潇倒是有点好奇:“妈,你为什么说他以后一辈子没指望?”
天地良心,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正儿八经是想了解更多关于阮瑞的信息,好抓住他真正的弱点。
陈雁秋嫌弃阮瑞大龄离异带女儿,嫌弃阮家摆明了吃绝户,王潇都能理解。
但说阮瑞以后一辈子都没出息,又从何说起呢?
毕竟阮瑞虽然被迫离开京城,狼狈回到省城,只在高中谋了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职位;可他好歹也是名牌大学老师出身,在事业发展上,很难讲他没前途的。
况且在那本小说里,后来阮瑞相当风光,在科研上颇有成就,还得了国际大奖呢。
只是原主半分光也没沾到而已。
王潇这单纯的疑惑却踩中了陈雁秋女士的尾巴,她顿时暴跳如雷:“他还有个屁的出息!他档案里多了那张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提拔的!”
王潇脑袋里炸开了雷,脑海里只滚动这一句话:原来如此。
在那本书里,阮瑞到底只是大配角而已,他的人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