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回到院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所谓的帕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却被门口的丫鬟拦了下来。
守在门口的是兰香和青竹,两人都是柳如珺身边的大丫鬟,初来乍到的晴雨得罪不起,赔笑道:“两位姐姐,世子妃让我找的帕子,我没找到,特意来回禀一声。”
兰香淡淡地开了口,道:“王妃说要与世子妃唠唠家常,任何人不得打扰,外面等着。”
晴雨闻言越发觉得不对劲,道:“世子妃说那帕子是送给王妃的,来时遗落在院子里,特意让我回去拿。若不回禀,我会吃挂落的,还请两位姐姐通传一声。”
兰香皱紧了眉头,道:“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清?王妃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青竹冷哼一声,道:“到底是外来的,不懂规矩。”
晴雨在伊家是伊清歌身边的大丫鬟,哪受过这种气,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不过虽然她不能对兰香和青竹如何,却能想办法整治伊华然,出了这口恶气。
“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初来乍到,做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姐姐们见谅。”
兰香和青竹对视一眼,不再搭理晴雨。这丫头是个识时务的,想要为难她,还真得想想办法。
柳如珺和伊华然聊了许久,多数讲的是齐方岑小时候的趣事,伊华然坐在一旁认真听着,时不时地插几句话,让柳如珺始终处于舒服的状态,让她不自觉地说更多的话。这样一来,自己既能多了解王府的情况,也能让她对自己产生移情的效果,这就相当于给自己开了个后门,以后行事要方便得多。
直到午后,伊华然陪柳如珺吃完午饭,才离开芙兰院。
两人回到院子,伊华然前脚刚踏进房门,晴雨后脚就把门关了,转身看向伊华然,小声质问道:“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伊新在和齐恒商定冥婚时,特地将婚期定在半年之后,目的就是接回原主,让他在侍郎府养上一段时间,一是为了教他礼数和女子的行走坐卧,二是为了把他略显粗糙的皮肤养好。
在这半年中,原主没少被侍郎府的奴才奚落,尤其是伊清歌身边的大丫鬟,只是他性格软弱,养成了忍气吞声的习惯,从未告过状。这也让这些奴才越发肆无忌惮,根本没把他当成主子看。伊清歌在知道这些事后,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因为原主越是这样,她越好拿捏。
这不,在伊家趾高气昂,处处压制原主的丫鬟,竟敢指着鼻子质问他,可见之前原主在伊家过着怎样的日子。
伊华然径直走到软榻前坐下,懒洋洋地抬头看向她,道:“你说我什么身份?”
“你只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晴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伊华然微微歪着头,支起耳朵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晴雨还想再说,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随即压低声音威胁道:“明日回门,若我将此事禀告老爷,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晴雨这话并未说死,明显是打算谈条件,伊华然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不禀告父亲?”
“王妃赏了你那么多首饰,只要你肯匀出来一件给我,我就勉为其难,不向老爷禀告此事。”
“你瞧这个镯子怎么样?”伊华然掀起袖子,露出了那条帝王绿的胖圆条。
晴雨看了过去,眼中闪过贪婪的光,不过她虽贪,却不蠢,道:“这是平阳王府的传家宝,就算我想要,也没命戴。你想害我?”
“怪不得妹妹将你送到我身边,确实是个聪明的。”伊华然将袖子放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首饰盒就在梳妆台上,你自己挑吧。”
晴雨脸上难掩得意之色,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挑了起来。伊华然看了过去,只见她拿起这个,又看看那个,看上去难以抉择。那可都是好东西,个个价值不菲,她自然不好取舍,现在心里恐怕想着下回用什么借口敲诈他。
“那对粉色翡翠耳坠很衬你,若是我,便会选它们。”
晴雨瞧了瞧,果断将耳坠放下,挑了个满绿的翡翠发簪拿在手中。
见她走过来,伊华然瞥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倒是会挑,那些首饰里,就这只发簪最值钱。”
“我跟在小姐身边多年,什么样的珠宝首饰没见过,你还想糊弄我?”晴雨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只是试试你罢了。”伊华然起身,朝着晴雨走了过去,道:“发簪给我,我给你戴上瞧瞧。”
“你给我戴上?”晴雨奇怪地看着他。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不能齐心协力,暴露是迟早的事,到那时无论是谁都没有活路。况且,只要在这王府里呆着,要多少金银珠宝没有,我犯得上因为一支发簪去害你?”
晴雨点了点头,将发簪递了过去,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
伊华然接过发簪给她戴上,退后一步端详了端详,道:“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你戴上这发簪,也是妥妥的大家小姐。”
晴雨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看向伊华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