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本来在后院睡觉, 突然就被前院一阵声响吵醒,走路声、碰了东西的声音,还有说话声, 听着还不止一个人。
抬起爪子不耐烦地掏了掏头顶上的小耳朵, 给人守家真烦, 前两天晚上才撵走了个偷东西的, 今天又是来干什么的。要是还来偷东西, 就别怪它不客气了!
它气势汹汹地从后院朝前殿走,身子竖立起来, 像人那样用两条健硕的后腿行走,动作灵活健步如飞, 它那圆润的身子套着黄马褂, 活像个来监工剥削劳动人民的大地主。
许白微说了白天里不让它随便到神殿里来,但前面几天除了那个贼,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再说了, 那女人也不是每天都过来, 黄皮子过着逍遥自在不愁吃喝的日子,也就没那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嘶——”男生视线投向一个方向, 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动物啊?是就养在这道观里的吗?”
黄鼠狼多活动在乡野, 田间地头出没较多,又逃窜灵活,常常人还没看清就跑了没影儿, 就是乡下人也不是人人都认得出来, 男生认不出来也正常。
许白微看过去,回答说:“黄鼠狼,不是我养的,捡来的, 偷鸡被人打断了腿,带去看了兽医再收留一阵子。”
黄皮子也看到她了,还带来一堆人,它脑袋一缩,麻溜地滚回后院去了。
阳光小狼狗看了许白微一眼,脸上还是有藏不住的喜欢,虽然听她说以后可能会出家,但现在不还没出么……
“嘿嘿,那你还挺有爱心的,收留一阵都还给它做了件衣裳,还怪好看的。”
许白微浅浅一笑:“那是它自己弄的。”
男生一呆:“?”
许白微没解释,男生不解地挠了挠头,然后笑了,把她刚才当成在开玩笑。
夏灵宝偷偷撞了她一下,凑到耳边来低声问:“难道就是你去泗阳一趟带回来的?”
听她刚才说的,就猜到有点不对劲,那黄鼠狼八成不是只普通黄鼠狼,作为行内人,五大家的说法他可没少听。
上次她去泗阳的时候,虽然没告诉他具体是什么事,但也知道是去帮人处理事情了,怎么就刚好那么巧,从泗阳回来就多了只黄鼠狼。
许白微低声嗯了一句,小声说:“不用这么感兴趣,我不顶仙儿,那黄皮子也还没那本事,只是成精了而已,养一阵子等它伤好了就放生。”
中间许白微自己回了后院一趟,去问那黄皮子外面在传元观闹鬼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事儿,黄皮子先是有点心虚,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有个老贼,大晚上的溜进来,偷偷摸摸地翻箱倒柜,见没找到什么值钱玩意儿,最后摸到后院来打起我那些鸡的主意!我就只有吓一吓他咯,我这也是帮你守家!现在外边儿传闹鬼也怪不了我!”
许白微笑着点头,“不怪你。”
这本来也就是她允许的,只是没想到,小偷出去之后还会大肆宣扬。这周围居民里都在传闹鬼,估计那小偷也就是周围的居民。
一听她不怪它,黄皮子先前还存在的那点心虚瞬间消失,腰杆都打直了,微微昂起头说:“那当然,那老贼把外面弄乱的地方,还是我帮你恢复原样的!”
“那什么,”黄皮子上身的两只爪子学人背在身后,一条腿颇有灵性地伸在一边,抖啊抖,“后院的鸡都吃过半了,有点吃腻歪了,给我整点水果来?”
昨晚上它都想拿供台上的来吃了,要不是怕这女人来了又多事,它才不会忍到现在。
许白微一巴掌扇到它头上,笑骂:“你这精怪,一身贪官气质!”
这才多长时间,五十只鸡都吃过半了,这不得每天往死里吃,就是龙肉都吃腻了。前阵子还把鸡当美味,现在就嫌弃上了,只能说由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难。
黄皮子有点恼,但继续抖着腿儿,“你就说买不买吧?”
“买,就你这好吃懒做的,我看成仙儿要修到猴年马月去,就是能成精都是祖上积德。”
……
送走几个同学,许白微留在元观,在紫荆街道转了转,碰见有扎堆聊天儿的大爷大妈,就凑上去搭话。
“大姨,我听说那元观前两天儿闹鬼啊?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不?”她嘴甜一点,没一会儿功夫就能跟那大爷大妈聊到一起。
“唉哟,你们这些小年轻,就对这种事儿感兴趣!我听说啊是老王,他说前两天晚上路过元观,想着进去上炷香,结果里面黑咕隆咚的,一个人都没有却有人推他!听说还在元观门口跌了一跤,摔断了颗门牙!脸都在地上擦破相了!”
“哦,这样啊,那还挺倒霉的。”许白微搭腔。
果然那贼是跟周围居民相熟的,在元观里受了惊吓,却不能说自己是进去做贼的,歪曲说成晚上进去上香。
许白微:“不过啊,我觉得闹鬼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上香也不能晚上去上啊,你看那些道观寺庙里塑的神像,有的看起来威武高大,还有点凶神恶煞,白天还好,晚上进去昏昏暗暗的那是有点吓人,估计是心理压力太大产生了错觉。
“我进去过那元观,里面还供奉着王灵官,王灵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