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卓枫,于继声音僵硬道:“卓总开玩笑了,我晚上有事,您刚吩咐的,所以只能辜负曲助盛情了。您和曲助去吃,我一会儿订好餐厅给您发来。”
任齐柯被于继使了个眼色,末了斗着胆开口:“那卓总,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出去了。”说着冲曲疏桐道,“不打扰曲助和卓总说事了。”
没等卓枫首肯,二人撒腿就往外走。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腿有多长不用说,闪电一般地就出了办公室。
曲疏桐回头,笑眯眯地冲那个坐下后定定瞧她的男人道:“卓先生这么看我做什么呀?我又没欠你钱。”
“……”
他眼神深沉若源潭,像一层冰般清冷地看她。
曲疏桐一脸无辜,走近两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耸着肩表情轻松甜美地和他斜斜对望:“我请你司机食饭道谢,你吃醋呀?点解?我在弘扬中华传统美德呀,最多,你一起嘛,我又没拒绝你一起,卓先生去买单,我好欢迎的。”
“……”
撑不到三秒,卓枫失笑。
他摇摇头叹口气:“过来,没良心的小东西。”
曲疏桐马上开心地溜过去:“你喊于助上来,肯定是问他调查结果啦,韩岳良这个人好厉害,他同融远居然真的有一腿哦,我心里想的都没冤枉他。”
“嗯,但你不可以请于继吃饭,桐桐,搞得像你们有一腿。”
“……”
曲疏桐跺脚。
“好了好了,我错了。”卓枫将她扭动的腰紧紧按住,小兔子穿着细高跟还跺脚,他看着都痛,“说正事。韩岳良,你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有问题的,他与你讲了什么,说我听听。”
曲疏桐发现自己真的很好哄,一句道歉她就不想计较了,很乖地坐在他怀里讲话。
可能是她觉得正事重要吧。
“他在新年第一场会议上主动和我讲话,我就觉得有点惊讶,你知的,我与你讲过。”
“嗯。”
“而且,他在会议上同我讲话的时间,是在我提醒他关于融远控股的项目之后,在这之前,我讲的前一个项目也是总经办的,但他就没什么反应,这说明,他在意融远这个项目。”
卓枫点头,小兔子细心到这个地步。
曲疏桐:“后来,他去办公室找我。”她把韩岳良讲的几段话说给他听,一段是关于卓氏集团最终鹿死谁手的揣测,另外的一段是,如果卓氏集团真的花落卓荣父子手中,那卓枫就一无所有了。
他说他的话无意中反倒让她想多了,让她不要多想,但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故意要让她想多。
曲疏桐说:“韩岳良给我的感觉,他既关心卓氏最后的归属,也好似想撬我跳槽……”她低头看卓枫,“之前美国年会上,卓荣就有过类似的言语。”
卓枫听她说过卓荣和她的谈话,知道韩岳良如果和融远走到一块了,那挖她是很合理的,他的这个助理业务能力强是出了名的,再者,她是他女朋友,挖走他让他不止没有得意的特助还分了手,商场情场皆失意,两全其美。
卓枫和她近距离地彼此对望,眸中滚动着数不清的柔软:“如果最后,卓氏集团真的失手不在我手中,你呢,桐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曲疏桐眨了眨眼,水汪汪的狐眼里透着精锐的光,“绝对不会的,卓先生最厉害。”
卓枫格外冷静:“如果。”
曲疏桐默了默,不由仰头想了想——如果连他这样能力趋近于完美的人都失手了,输给了融远那父子三人,那她肯定也没有报仇的想法了,她也输了。
那两个穷困潦倒的人,好像也挺登对的,那会儿就不用讲究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了,骗他的事,也可以当作没有了。
曲疏桐垂下眸,望着男人柔软满满的凤眸:“如果真的有那一日,我就同卓先生领证。”
“……”卓枫眸光凝滞住,眼底深处尽是意外,“你能与我同甘苦,不愿意共富贵吗?”
“嗯。共富贵好常见,我要做卓先生最难忘的那个人。”
“……”
“而且那时你都一无所有了,我不能让我家卓先生连女朋友都没了,我会在你背后的。”
卓枫一颗心晃了晃,在她笑意吟吟里,把那张夺目小脸摁在怀中深处。
…
于继去调查韩岳良与融远控股的纠结是何时出现的。
第二天就去找卓枫了,一同去的还有任齐柯。
“时间不久,就三个月左右,当时韩岳良参加香江一个学术相关的会议,和港大有渊源的卓大少一家派人去了,在会议上结识了这位韩副总;第二次见面是十天后,看似在马场巧遇了。马场那种地方最易偶遇权贵,所以很容易让人真的当做是凑巧。
他们那次看似闲聊了一阵子,后面来往就忽然频繁了,再然后……”
在卓枫办公室里的独立会议室中,于继的报告叙述了将近一个小时。
说完,两个着黑西服的高大男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上座一直在安静抽烟的男人,虽安静,但是画面像风雨欲来,男人脸色如深海底下的万年冰川,浓浓的危险气息透过袅袅的烟雾弥漫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