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祁粲十分高冷地一笑。
时听:“!”
你这是在玩我!
显然时听也回忆了被霸道狂癫支配的恐惧,意识到了这个男人随地大霸的能力,终于整个人安分了下来,老实巴交云淡风轻地在他怀里找到舒服位置睡好了。
——毕竟,这样的夜,这样不隔音的帐篷!
祁粲要是真的大声说出这句话,时听觉得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哈哈。
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和谐点,大家都和谐点。
…
祁粲抱着她,唇角轻轻一勾,揉了揉她在他胳膊上蹭乱的头发。
啧。
这样靠近的话,她也可以利用他的身体,不是吗?
如果祁粲没猜错的话,她的KPI,最终也需要他来帮她完成。
就像他人生晦暗过往的钥匙,也攥在她的手里。
到下个节点,下下个节点……冥冥之中,一定自有安排。她就是来改变他人生路径的。
真是天造地设。
不管是什么声音,祁粲都已经习以为常。不管时听发出多么令她自己匪夷所思的声音,对祁粲而言,都全盘接受了。
虽然她现在还没那么坦诚。但是祁大少可以预见,她以后一定会爱他爱到无法自控。
呵呵。
她如果达成了下个节点的KPI,声音大概率还会发生变化。祁粲一直在思考,这些古怪的音效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如果电音是刺激交感神经,引起他的注意,那他的确已经摸到了一些事情的边缘。
更多的,还沉埋在大脑里,维持着平衡的安全。
如果她达到了下一个节点,变成其他他听过的音效,又会在暗示什么呢…
祁粲的脑仁又开始刺痛起来。
但这现在他已经不再厌烦和抵触这种痛感,因为他知道,或许在幽暗和苦痛的背后,曾有一只黑乎乎的手,抓着他,带他走。
只是她也忘了。
祁粲垂眸轻轻拍着时听的背。
暖呼呼的一团人,很快就模模糊糊地要睡着了。
时听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做起了梦一样。
她又看见了一瞬映亮的火山口。
《瞬间》……模糊之间,她好像忽然对那个绘画主题有了永恒的概念。
她原本以为要像当年一样跋涉到那里,才能在过程里触发很多灵感。却没想到有人为她点亮星辰,她远远一望,看到了新的璀璨一刻。
时听模模糊糊地在他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心里嘟嘟囔囔的装满很多事。
等这次采风完。她会画一幅很好很好的画。
会刷够一亿节点,彻底变成一个正常人。把奶奶接来A市。
准备很多作品,找找当年那幅火山,和新的挂在一起。变成一个画展。…
时听彻底沉沉地睡着了。
这个怀抱亲密无间,她的额头贴着祁粲的侧脸,心声增速涨动得飞快。
甚至如果时听清醒的话就会知道,那已经超过了肢体接触所能达到的增速上限,只有触及最核心的剧情才能涨幅这么快。
在半夜,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节点。
[60000000/100000000]
时听做起了一场梦。
她又看到了那座火山。
……
她好像在跑,不停地跑,喘气,像是后边有人在追她一样。
她很恐惧,很害怕。
“别停、别停!”
那天她刚刚从火山底下收集了很多碎落的火山岩和火山灰,黑乎乎脏兮兮的手提着一只破布袋子,很沉。
听说村里有人来找她,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家人。时听不认识,她只知道她舍不得奶奶。
可她为什么跑起来了呢?
谁在追她?
她的手好沉好沉。
像是不止拎着一只装满石头的袋子,还有——
时听使劲地拖着、使劲地拉着,跌跌撞撞地跑。
鼻子里都是火山灰淡淡的硫磺味,还有……血的味道。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拼命地拽着什么、努力地往前跑。
“别停下!”
“这条路能跑出去的——”
她那时候还能说话的。
后来却怎么……
时听完全不记得了,她在睡梦中紧皱眉头,跑来跑去。
只觉得好可怕,好着急,快要跑不出去了——
最后猛地一睁眼!
一双沉静的、漆黑的瞳孔、深深地看着她。
…并且一只胳膊压着她跑步时挥舞的拳头,一只手按住她上下奔跑的腿,就差整个人压上来。
时听眨了眨眼。
一脸懵。
过了好半晌才从梦里的硫磺血腥味里回过神,闻到了熟悉的清冽气息。
心猛地安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她最害怕的神经病,竟然成了最让她觉得安全的人。
时听又闭上了眼睛,团了团身体,打算再迷瞪一下。
“…”祁粲挨了她五脚和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