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也没个说话闲聊的,若不自己找点乐趣,可怎么打发时——
乔昭懿忽一顿,“住在岑家的那位表姑娘?”
林氏之前和她提过一嘴。
霜露:“住在潇湘苑。”
昨儿她都打探清楚了。
“姑娘是要见她?”
乔昭懿想想:“明天看看时间,若是得了空,就去瞧一眼。”
霜露担心:“对方若是个不好相与的——”
姜归宁原本都起着让对方嫁给岑聿的心思,说不担忧全是假的。
这位若是有心思,实打实
是个厉害角色。
乔昭懿满脸无所谓的样:“那我觉得我很有做恶嫂嫂的潜质。”
倒不是真的心大。
而是岑家是要脸的,那位表姑娘的生父又是死在任上,算做功臣之后,这种身份,除非嫁给皇家,否则绝不可能为妾。
娶家道中落的表妹为妻便罢,聘其为妾,岑文镛的官声,怕是在消息传出的当日,就毁个彻底。
马上年关了,御史们也是有考评的。
她心里想的,霜露并不知道,乔昭懿也没解释。
她嫁进岑家,只是为了日后更好的躺平,又不是像其他人那般,全心全意地孝顺公婆、督促夫君上进,再替其生儿育女。
她来这,就一件事。
为了她下半生的咸鱼路做准备。
那自然是在不触犯时代底线的前提下,怎么快乐怎么来。
霜露她们担心的争宠、宅斗,完全不是她要走的赛道。
霜露她们想得太狭隘。
这哪里是争宠的关系,那分明是她未曾谋面的好姐妹。
梳妆完毕。
乔昭懿看着镜中的自己,扭头问霜露:“有没有觉得过了昨晚,我气色好多了。”
感觉采阳补阴,也不是平白捏造的。
霜露:“……”
姑娘,有没有可能,是你觉睡够了。
之前在乔家,为了赶婚期,吉祥苑里就没一个是睡足了觉的。
乔昭懿是去清点嫁妆的。
按照规矩,嫁妆在抬进岑家前,已经在官府过了一遍。
待来日和离或守寡,她拿着这张纸,就能将自己带进来的嫁妆尽数取走。
岑家若是挪用了,还得填补回来。
想到林氏给自己的陪嫁,乔昭懿步子都轻快不少。
乔家不仅给她加了份例,还将岑家聘礼中的庄子铺子都拟做嫁妆,添了回来,全数给乔昭懿做压箱的银子。
乔昭懿现在妥妥的富户。
只要不胡乱花销,在岑乔二家的庇护下,惬意活一辈子不成问题。
嫁妆种类繁多,乔昭懿一个人忙不过来,特意将自己的四个陪嫁都给带来。
方嬷嬷没来,尚在东院,算作守家。
方嬷嬷是跟在林氏身边,见过乔林两家的腌臜手段的,随乔昭懿进岑家的第一天,就知道那位养尊处优的老夫人,不是个好应付的,一改往日懒散,若非要事,绝对不出东院。
她生怕有人要对乔昭懿下暗手。
乔昭懿带着人清点了两个时辰,才整理出不到五分之一的物件儿,好在她最重要的两个东西完好无缺。
一个是林氏给她压箱的一万两银子,为了在人前充场面,一万两里有六千两是现银,剩下的四千两则是银票,攥在乔昭懿手中。
银子被分成三个箱子装,锁匙只掌握在乔昭懿手中。
这是乔昭懿目前最看重的东西,挨个检查无误后,重新锁
好。
乔昭懿:“银子放着不方便,改日去钱庄兑换了去。”
换成银票,她也好保管。
日后若是有了什么事,用银票也总比银子方便许多。
主管银子的是桃香,笑应了声。
乔昭懿再把自己点名要的装胭脂的檀木盒子交给霜露,一行人回东院。
她回去的时候,岑聿还没回来。
晌午临休息前,缉查院忽来人,请岑聿前去。
没想到现在还未回。
乔昭懿等了等,干脆去正院,给姜归宁问安去。
正好有几件事想试探。
姜归宁见乔昭懿来,人虽然开心,但总想摆婆婆的款,说自己刚嫁进来的时候,是如何伺候老夫人的。
乔昭懿微微睁大眼睛:“母亲可真是孝顺,儿媳以后定向您学习。”
姜归宁一乐,用帕子掩唇:“好孩子,母亲就说,当初没错看你,亲自上门提亲,这才将你给娶了回来。”
二人说些体己话。
早上有岑家人和老夫人横插一脚,姜归宁很多教导的话没来得及和乔昭懿说,现下周围无人,这才开口。
“你且记住,你是岑聿的妻,文镛的儿媳,你出去,无论在何处,代表的都是岑家的脸面,莫让人欺了去。”
姜归宁话说得并不客气:“不管这个家多大,现在倚仗的,都是我们,知道吗?”
姜归宁眉梢一挑。
乔昭懿迅速理解到姜归宁的意思。
那就是无论对上谁,也不用怵,岑家的风光皆系在岑文镛父子身上。
她现在无论在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