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雪名阵困惑地哼了一声,低低沉沉的声音随着胸膛一道震动。
他的目光始终逡巡着站在不远处的黑发首领,视线带着烫意,像在进行一场无声无形的攫取掠夺,身体却始终温驯地靠在桌边,并不站直身体,也并无靠近的趋向。
这是掠食者伪装出的无害,用松懈的卧姿、敞露的腹部营造出没有攻击性的假相,以此哄诱猎物放下戒备,主动靠近。
半月不见,对方的发丝依旧纤细柔软。暗红色的围巾绕过白皙颀长的颈项,对比强烈的色差更衬得那道因偏头而被拉长的脖颈线条诱人亲吻。
雪名阵的喉结滚了滚,有关死屋之鼠的问题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说出口的是:“……可以碰你吗?——抱歉。”
“……”太宰治倏然抬了下眼睫。
这个男人,就连说话都割裂而矛盾。前半句流淌着灼热的欲念,后半句又收归于克制约束的礼节。
他不由得抬目望向雪名阵,看着对方沉静庄肃、令人不敢妄生亵渎的面庞沾染上隐晦的欲念,敞露的衣领间,胸膛微微急促地起伏,肌肉隆起的线条与沟壑被黑色皮具束缚,在光影变换下划向涩欲的深渊。
就像是,原本不该沾染情涩的神明被拘束,被挑动。面容上的克制神性与袒露出肉.体的布料褶皱共同堆叠出令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画面。
画面中的神明像是难以抑制极度的渴求,不断滚动着喉结低低地开口:“那你碰碰我。”
碰碰我。
太宰治的眼睫煽动了一下。
撤去了过分霸道不容拒绝的进攻性,对方过于优渥的体魄从原本的极具压迫性与威胁力,变成了彻底的诱惑。
他还能理智地指出:“你想引诱我靠近。”
届时掠食者自然会一把揭开无害的伪装,叼衔住自送上门的猎物的脖颈。
雪名阵语气温驯地道:“我不会动。”
他再度恳求:“你碰碰我。”
昏黄的灯光变得暧昧,狎昵地在白皙而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流淌。胸膛与腹肌随着微微急促而克制的呼吸起伏,令人难以克制遐想手掌抚上去的触感。
太宰治站立在原处。
此前从未涉足过亲密关系、不该理睬如此明显地引诱、现在应该立刻拿出手.枪或者书页之类的武器将这家伙遣走……所有的思量杂糅在一处,他最终做出的举动是走到办公桌的另一端,慢吞吞地拉开抽屉,慢吞吞地取出手.枪。
对方一动未动,只有胸口的起伏变得更急促了些。
子弹上膛,太宰治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的喉结跟着咔哒脆响一道轻轻滚动。
——变态。
涩情狂。
这样居然也能变得更兴奋。
太宰治往对方身上扣着种种标签,深红色的围巾下端随着步伐在衣摆边摇晃。
他在对方身前停住,上了膛的枪口抵上对方的心脏。
“…
…”雪名阵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
肌肉的轮廓更加分明,渗出一层忍耐的薄汗。冰冷坚硬的枪口将胸肌抵出浅浅的凹陷,留下浅淡的红色烙痕。
变得愈发快速、沉重的心跳穿透肋骨皮肉,顺着枪膛传递至太宰治的手掌。
咚咚、咚咚。
像是一场蛊惑的鼓点,令听闻者陷入温热黏腻、旖旎亵渎的梦境,太宰治手中的枪逐渐向上移动,枪膛探入那根束缚着对方胸肌的黑色皮具束带,将皮革束带微微挑起。
“Boss,之前你要的关西地区的部分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一道冷淡的女声在办公室门外响起,闷闷地传进来:“可以进来吗?”
雪名阵:“……!”
神明对自家的幼崽保有基础的道德心,忍着不舍消隐身形。
在神明有限的道德观里,操纵幼崽替网友披上衣服没什么影响,但当着幼崽面搞涩涩就不太行——哪怕是同位体,仍会令神明感到微妙的不自在。
刚被挑起的欲念被迫中断,神明忧郁地忽略掉手机疯狂弹出的【租房损毁】警告,切出芥川银的聊天界面……想想还是直接点进家庭群:
【雪名阵: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先说好一件事吗?未来如果我带着爱人回家,和他单独共处一室时,请务必不要随意敲门打扰,最好可以去中原先生家借住。】
短短两句话,包含海量信息。群里沉默了数秒:
【芥川银:……?先生恋爱了吗?】
【芥川龙之介:‘他’?……??】
【中原中也:?不敲门打扰还不够吗?为什么要把孩子赶来我……靠,你玩的也太奔放了吧阵!!卧室还不够你发挥的吗??】
【芥川龙之介:‘他’??……???】
芥川龙之介深深地纠结了,攥着手机眼神凶狠。
一旁的森鸥外已经习惯了对方天生凶恶的眼神,此时一眼洞悉芥川龙之介的纠结:“怎么了,龙之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雪名先生,好像谈恋爱了。”芥川龙之介迟疑地道,“对方似乎是男性。在下该怎么称呼好呢?”
养父的爱人,一般来说应该称呼为养母。但性别为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