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合格尽职的警方卧底以及前欧洲谍报员,苏格兰和兰堂自然不会将这些吐槽诉诸于口,更未流露在表情上。
他们只是一个继续绷着冷漠的卧底专用表情,另一个如常地烘烤着暖气,心情复杂地听着钢琴家轻叹:“可惜这次付出这么多却一无所获……不过有我们之前查到的信息和兰堂先生的话,中也应该也——”
“谁说一无所获?”雪名阵此时的语气听起来空前的可靠,“你们忘了最后一个地方。”
“?”钢琴家渐渐直起腰背,心跳逐渐加速,“哪里?”
雪名阵:“车顶。”
今早出发送新人之前,他特地不辞辛苦地将冰柜设法捆到了车顶,此时顶着一下卡壳住的钢琴家的目光,雪名阵推门下车,打开了冰柜柜门。
他们目前租用的这辆车并没有接电的条件,柜门开启后并无冷雾溢出。
溢出的只有几撮短而柔软的黑色呆毛,属于蜷缩在冰柜中睡熟过去的陌生男孩。
“……”信天翁瞠目结舌。
雪名阵用理智的语气说着乍一听合理、细想完全不合理的话:“之前在医院走廊,就连冷血都无法抵挡窥伺冰柜的诱惑,年幼的泽田弘树又怎能抵抗?所以你们进门后,我特意将车停在酒店前最显眼的位置,想试试能不能诱捕弘树。”
大概是感受到了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呆滞目光,冰柜里的男孩轻皱了一下眉头,缓缓苏醒。
泽田弘树有些迷糊地揉着眼抬头,看清身边围着的七八个成年男性后惊得猛然一向后缩:“你们——”
“等等。”雪名阵想起什么,摸出手机一键换装,才冲着泽田弘树点点头继续道,“你好,我们是横滨警视厅派来的干员。”
熟悉的警员制服再度出现在雪名阵及另两位还未反应过来的队员身上,标志着公信力的特殊衣服款式让原本紧张的泽田弘树一下放松下来。
面对一位身高一米九的成年男性,和面对一位身高一米九的警察叔叔,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泽田弘树不但迅速露出了信服的神情,甚至还不自觉地向雪名阵的方向挨蹭近了几寸,从对方极具压迫性的、一看就格外有安全感的体魄中汲取到了巨大的安心感:“抱歉、我是不是影响你们执行任务了?”
苏格兰麻木地看着回过神的信天翁傻乐着冲雪名阵比起大拇指,冷血等人也纷纷向着雪名阵投去赞赏的目光,忍不住闭了下眼睛,才得以稳住心态,继续看雪名阵正大光明地当着黑手党们的面同泽田弘树交涉:“目前没有。”
雪名阵在做个正常人时(……),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至少在此时的泽田弘树眼中,面前这位带着金丝眼镜的警察叔叔看起来沉稳又理智,可靠的气质简直扑面而来,引得他忍不住又往对方身边蹭了蹭:“……本身我们来这里,也是想找你的。横滨警视厅正在调查一名黑手党干员的过往履历,但受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封堵,很难调查到他的过去。”
为了证明身份,取信于泽田弘树,雪名阵无比自然地掏出APP派发的警员证,完全没在意就杵在一旁的港口黑手党们,也没有在意快要面部神经坏死的同伴们:“这是我的警员证,有需要你可以对照编号查询。不过时间紧急,可以的话,具体事宜我们上车再聊?()”
泽田弘树本就不打算回酒店,此时听故乡的警方主动提出要带他走,几乎二话没说便主动爬下车顶,乖巧地钻进车厢。
旗会五人啧啧惊叹,信天翁挤过来调侃:办起正事来还是挺靠谱的嘛,警察先生——我来看看你那警员证——哦!队长!?()?[()”
因为出国前一直在为行动做准备,旗会五人根本没在意废物的横滨警视厅在他们出国前一天出了什么人员变动。
信天翁看完警员证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欢脱地笑着拍打雪名阵的肩膀:“哈哈哈哈!日后还要队长多多照顾我们咯!”
“好的,没问题。”雪名阵的态度很谦逊,“互相照顾。”
苏格兰:“……”
兰堂:“…………”
·
泽田弘树是偷跑出酒店的,手上自然没带适合工作的电脑。一行人打道回府,宣传官再度牺牲色相,问前台服务员借来了一台私人笔记本送到套房。
原本答应配合的泽田弘树却磨蹭起来,有些踟蹰地看着雪名阵:“我……能否请横滨警方先答应我一个请求呢?”
“?”雪名阵回视,“可以先说是什么请求吗?”
泽田弘树迟疑地掐了会手指指尖,还是有些艰涩地开口:“我……我认为我的养父不对劲。”
他大致说了下自己如何用DNA追踪系统查到养父是开膛手杰克的后裔,又是如何被辛多拉严苛监控起来的,最终低着头道:“但他、毕竟还没对我下手,我这样指责,或许也只是神经敏感,被害妄想严重。就目前而言,我唯一能提供的线索是,他曾在无意识间把玩过餐刀,用刀的手法流畅熟稔,很有可能曾接受过相关的训练,或许动手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