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二少一听夜十一这般嚣张地拍板,暴脾气一下子爆发,拿起茶杯往地面一掷,狠声道:“来人!”
玉宝号外立马传来纷杂脚步声,随之南柳退入雅间,护在客座里夜十一跟前。
瞬时,洛二少招来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地将夜十一等人围逼在客座一角,只等洛二少再一声令,足有十几人的他们便一涌而上,意将夜十一等人狠狠揍趴下!
夜十一杨芸钗冯三已然自座椅站起,阿苍芝晚采珍皆在洛二少掷杯之际,便迅速将各自的主子护于身后,站在最前面护在她们主仆六人跟前的,便是英姿飒爽一脸寒冰的南柳。
邓三少瞧着陷入死局的夜十一等人,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对着为首的夜十一嗤声道:“识相的,赶紧跟洛二少爷跪下磕头陪罪,把玉宝号让出来,把整个雅间的美人儿作为赔礼来侍候我们仨,或许还不必受这皮肉之苦!”
常大少瞧着听着,特别是看到夜十一并不慌惧的神色,他竟莫名地感到几分不安:“今夜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这位小公子应也是初到京城,不认得京里的贵人,倒也是不知者不罪,不如你现下认个错,磕个响头,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如何?”
莫道夜十一听完作如何感想,常大少一说完,自个一方的洛二少邓三少便齐齐不满地瞪向他,他笑着解释:“冤家宜解不宜结么。”
邓三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儿小?还冤家宜解不宜结?呸!这都欺负到洛兄的头上了,你还不宜结!”
洛二少也是十分不高兴:“我说常兄,今儿个你可怂了啊。”
又转看向为首的夜十一撂狠话:“今晚!我要是不让这小子尝尝什么叫做罚酒,我就不姓洛!”
夜十一闻言立道:“那姓苟如何?”
“璞哧!”杨芸钗一个没忍住,立刻笑了出来,笑完见洛三少三人如死鱼眼般瞪着她,她甚无辜且认真道:“我家大哥哥说得不无道理,不如三位都改姓苟吧?”
冯三听着杨芸钗没劝架反火上浇油的话语,伸手拽了拽杨芸钗衣袖:“钗表弟!”
“怕什么?这刀子都架脖子上了,不拼了,难道还真跪地不成?”只要有夜十一在,杨芸钗便莫名地雄心万丈,连当日在皇家狩猎里险要遭受的屈辱便被抛之脑后。
冯三即刻噤声,要让她大表妹向洛二少跪地认错,那是绝无可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洛二少能忍到此刻还不下令动手,已是破往常之能忍,被夜十一杨芸钗前后这么以与狗同音的苟相辱,他是再忍不了!
他咬牙窃齿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南柳微压娥眉,满面严峻,都说一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十几双手,在场除她之外,三位主子小姐自没有身手,阿苍芝晚采珍皆是忠婢,然再泼辣忠心护主,在此时此地也难胜这些平日里专欺凌弱小的打手!
方将她见她家大小姐并不示弱转寰之际,她便已发信号给明宿首领东角求援,可这需要时间,眼下这状况,怕是来不及!
众打手等的就是这一声令,洛二少一开口,他们即时如同饿鬼扑食冲入客座。
红妓们同时乱成一团,皆尖叫着两两相抱,连因受陶嫔复仇失败被牵连而离开京城的前任微栏轩老板惠妈妈,继而买下微栏轩成为新一任老板的黄妈妈亦在跟着进雅间后,默默退至无眼拳脚难以波及的角落自保。
岂料南柳刚与众打手过上两招,把敢欺上前欲伸手向夜十一的打手皆毫不客气地打个鼻青脸肿,玉宝号突然涌入第三波人。
为首的公子爷一踏进玉宝号门槛转过座屏,便寒声斥道:“住手!”
随之这一声喝斥,冲进来的第三次人马迅速制住洛二少的一众打手,南柳收招抬眼看去,看清为首来人面容,她即时心下暗松一口气。
阿苍芝晚采珍仨人亦然,连杨芸钗冯三都在无形中将提个老高的心慢慢放下,就夜十一看到莫息往她这边走近,那眉头能蹙出几道鸿沟来。
洛二少本还不岔,未转身便想怒斥来人胡乱插手的横加一杠,却被早他转过身去看来人是谁的常大少阻止,邓三少更是以眼色频频示意洛二少先看一下来者何人。
洛二少心神一定,未怒斥出口的脏话赶紧先止一止,刚侧过身想转身客座对面的座屏处,便看到一熟悉身影自他身侧走过,他心上一跳:“莫……”
莫息没理会洛二少,径自走过后,他直接在夜十一跟前站定,南柳早退至一旁,阿苍芝晚采珍亦放下武装的素爪,纷纷退回各自主子身侧站定静候。
“你这是在做什么?!”莫息面容微冷,语调饱含火气。
一路风风火火赶来,他就怕他来迟一步,她会在这乌烟瘴气的微栏轩里受到欺负!
倘若她不做男儿装扮,必然进不得微栏轩,然一旦隐去女儿身,同时便隐去了她的家世身份,没个显赫豪门骄女的身份,她这般带着杨芸钗冯三进微栏轩,遇到诸如洛二少这样的混人,势单力薄,她必吃亏!
晚一步踏进玉宝号的三皇子也慢慢渡步至杨芸钗跟前,声音没莫息那般冷然,却也温和不到哪儿去:“不好好在府里待着,宵禁时间还出来乱晃!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