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背着她抽,但阮唯君始终相信儿子心里有数。
同时也清楚,人总是需要做出一些行为来释放心里的负面情绪。
后来,闻泽成年了。阮唯君就更不会管了,她观察过,闻泽的烟瘾不算大,一包能抽好几天。
但今天,他抽了不止一包。
就好像。
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最难熬的那几年。
闻泽站在原地没动,阮唯君走过去,低头抽走他手中的打火机。
闻泽沉默不语,指节一点一点地攥紧,烟盒逐渐压扁。
“小泽,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阮唯君正色道。
他眼皮低低地垂着,清冷的月光从他身后的玻璃窗缝隙透进来,洒在略向地板塌陷的肩膀上,像笼罩着一层带有悲凉色彩的轻纱。
过了片刻。
闻泽转身将烟放下。
他几乎不向阮唯君求助什么,但此时此刻看向母亲的眼神里,裹挟着太多的无?助。
“我还能做什么。”
阮唯君轻叹口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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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晚上寝室人都在,烟淼拉开椅子,站在过道中央,咳嗽一声?,“那个……”
冷晓雪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张佳宜挡在阳台门口边刷牙边和冷晓雪讨论?司法案例,顾青刚从外面回来,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
没人在意烟淼的言行举止。
烟淼小声?嘀咕一句:“我谈恋爱了。”
大家?依旧各干各的,烟淼走回去继续看剧。
过了几秒,张佳宜忽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什么?”
冷晓雪回头,顾青抬眼。
三人的视线交汇在她脸上,烟淼不知道该看向谁。
“我和段一鸣在一起了。”
张佳宜一口牙膏沫吐出来,“真的?!”
烟淼点头。
顾青脑袋往后吊着,前?面两个椅子脚翘起来,抱着胳膊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今天?”
“不是。”烟淼回答:“昨晚。”
她昨晚脑袋乱乱的,被闻也的事?压得心神不宁,加上有些突然。
所以没及时告知室友们?。
“吃饭,吃饭,小段请吃饭!”张佳宜富有节奏地拍手。
冷晓雪笑道:“我就你喜欢小段嘛。”
顾青和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看上去不想凑热闹,摇摇头,椅子“哐”地一声?回正,低喃一句,“感?动果然是女?人的致命武器。”
请吃饭这事?段一鸣昨晚已经提过了。
烟淼问:“你们?明天有空吗?”
“晚上我和晓雪有课。”张佳宜。
烟淼问:“后天呢?”
张佳宜:“后天有!”
顾青插嘴道:“我没有。”
四个人对了下时间,发现?只?有中午大家?都有空。
但烟淼觉得太赶了,美食城稍微远了点,只?能在学校附近的小店吃。
“就明天中午呗。”张佳宜:“又不是非得吃什么大餐,我们?是见你男朋友,不是宰你男朋友。”
冷晓雪投赞同票。
顾青视线落在手机上,无?所谓地比了个OK手势。
第?二天上午,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烟淼收到?烟深发来的消息。
—在哪儿
烟淼回复:上课
对面秒回。
—哦
烟淼:?
烟深:我在正门
烟淼:你怎么来了?
烟深:你为什么
烟淼:???
烟深似不耐烦到?极点,扔了条语音过来。
这节课的老师以教学纪律严格著称,威名远扬,烟淼压低身体,将自己藏在前?面那位兄弟身后,遮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将音量调至最小一格,侧耳倾听。
“呵呵,奉命来探望娇气包的胃。”
烟淼:“……”
与此同时的田径队教练办公室。
关教练面色铁青地捞过烟盒,抽出一杆点燃后,啪的将火机扔在桌面。
硬壳撞击木质桌面的响声?,让室内的气氛比混凝土还冷硬。
段一鸣隔了半米的距离站在关山跟前?。
他勾着头,视线落在自己鞋尖上。
段一鸣个子高?,坐着的关山需要仰头看他。
但胡子拉碴的关山气场不是盖的,随着浓重的白烟吐出,压迫感?十?足。
“关教练,请不要在室内抽烟。”坐在角落的女?教练出声?制止。
关山了声?抱歉,但大喇喇地继续抽烟,女?老师瞪他一眼,半起身拉开窗户,气恼地低声?骂道:“抽抽抽,早晚得肺癌。”
关山看着他,斜叼着烟冷笑一声?,“问你半天好歹给老子放个屁。”
段一鸣继续低着头,甚至下巴往锁骨里又藏了一截,小声?道:“检讨还在写。”
关山重重敲了两下桌面,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是检讨的问题吗?!”
段一鸣作为一名短跑运动员,身高?一米八六。高?个子的短跑运动员通常具有更长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