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乘电梯时一直扶着厢壁。她眼睛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弹指间。
她来到最高层,在岛台询问护士后,直奔走廊尽头的病房。
门推开,看到靠坐在病床上男人时,所有的情绪都绷不住了,她抬手抹了下眼泪。
闻泽以为?是护士,在看到烟淼后下意?识想?起身。搁在被子上的笔记本随着动作滑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也划破了原本安静的病房。
烟淼站在门口,站在白炽光线下。晃眼的光线勾勒出她具体的身形轮廓,闻泽确定不是错觉。
烟淼走过去靠近他?,一秒也不愿放过地盯着闻泽的脸。
确认他?好看的眼皮是睁开的,长密的睫毛在轻眨,没有白布盖在他?身上,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闻泽被她盯得一动不敢动,喉结轻滚,“淼淼?”
这一声轻唤从现实世界传来,烟淼瞬间哭出了声,“你没死啊……”
她瘪着嘴巴,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闻泽沙哑着声音,“你是想?我死了吗。”
烟淼一拳砸过去,闻泽接住她手,大?掌紧紧地包裹住拳头,将人往身前拉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抢救,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烟淼抽抽噎噎地道。
她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事。阮唯君话音落下的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碎了一地。
“抢救?”
烟淼一顿,闻泽不解的表情让她恍然了什么,眼泪瞬间止住。
她往后退了一步,火冒三丈,“好啊,你用苦肉计骗我!”
怪不得她焦急催问阮唯君时,阮唯君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快过来。
回想?起来,阮唯君的情绪也不对,哪有儿子快死了说话都不带哭的。
闻泽看着她说:“我不知情,我要想?使苦肉计早使了,何必等?到现在,等?到你和段一鸣看完画展。”
烟淼一愣。
脸色苍白的缘故,他?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可语气?非常严肃认真。
她垮下脸,“那?你妈妈为?什么骗我?”
她会被骗,一是因为?担心?则乱,二是没想?过阮唯君这样的人会撒谎。
闻泽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淡声道:“于?心?不忍。”
“说人话。”
闻泽老实说:“希望你能来看我。”
烟淼环顾一周,病房里只有一个床位,柜子上摆放着鲜花,床边搁有着双拖鞋。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在住院。
或许没有阮唯君说得严重?,但应该也病得不轻。
这些?先不计较。
烟淼正色问:“你生什么病了?”
感冒不至于?这样。
“高烧不退。”他?原本不想?说的,但以烟淼的个性早晚会知道,遮遮掩掩倒显得矫情。
烟淼脸上果然出现了心?疼的表情,闻泽对上她的眼睛,声线平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烟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叹口气?道:“我不是故意?让你在楼下等?的,我以为?你是等?我回了消息后再过来。”
闻泽“嗯”一声,“没怪你。”
“你现在好点了吗?”烟淼忧心?忡忡。
“烧退了,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烟淼哦一声,病房内再次恢复安静,两人在各自?的世界沉默着,气?氛显得有些?僵直。
直到咕噜一声肠鸣融化了凝固的空气?。
“……”
烟淼手背在身后捏了捏拳头,心?里更?加气?愤,要不是这个电话,她现在早已在美食街吃得饱饱回寝打游戏了。
闻泽看向放在台面的精致礼盒,“有水果。”
烟淼没客气?,走过去拿起一个苹果,礼盒里配有小刀。
她扯过垃圾桶,坐在陪床椅上削苹果皮。闻泽捡起落在地上的笔记本,搁至床头的柜子上。
“给我。”闻泽忽然出声。
烟淼抬眼,“怎么?”
“再削下去,只剩个核了。”
“……”
烟淼不会削皮,准确地说是只会用刀片中间有小缝的专业削皮刀削皮。
她转头拿了一个新的苹果,将其和小刀一起递过去,指尖触碰到闻泽的虎口,两人都怔了一瞬。
烟淼是颜控也是手控。
闻泽的手像是被上天精雕细琢过的模板,骨节又细又长,指甲盖修剪得圆润干净。
看他?削水果仿若一场视觉盛宴,苹果皮薄得透明,一圈一圈地落下来。
比烟母的手法还要好。
“你经常削苹果吗?”烟淼问。
闻泽没抬眼,“不经常。”
烟淼捻起果皮的一端,等?着闻泽削完最后的果蒂部分,也没别?的话题可以聊了,“那?为?什么能削这样?”
“不知道。”
闻泽语气?寻常。
烟淼:“……”
他?不仅有超高的智商,还有极强的动手能力。任何复杂的东西在他?手里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