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活动网报名的人太多,把系统都挤爆了,现在只认招新时的活动表。”张佳宜记得社团大战时,烟淼就只报了数学协会一个社团,“你运气真好。”
烟淼心情瞬间放晴,翻箱倒柜搞得叮咚响,顾青掀开帘子探出个头,没好气地道:“别找了,丢垃圾桶了,上上周,你表白那天。”
烟淼大脑卡了一下,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懊悔又无助。
十分钟后,她辗转找到数学协会的干事学姐,央求她给自己留个名额。学姐一口回绝,且很不耐烦,“别人也找我怎么办?”
烟淼轻言细语地道:“当工作人员行不行?我干活可利索了,力气比男生还大。”
“又不需要搬桌椅,抱歉啊。”
嘟的一声,学姐挂断了电话。
烟淼疲软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搭桌托腮,眉心皱成川字,唇角也低低地垂着。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能混进会场时,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学姐语气柔和了不少,“新媒体的同学骑车摔断了腿,明天来不了,我记得你有照相机也很会拍照,你代替他行吗?”
于是烟淼盛装出席了第二天的活动。
她提前二十分钟到场,但前三排已经坐满了人,放眼一看,清一色全是女生,竞争对手实在太多。
学姐叫颜灵希,她让烟淼把相机交给一个学长,烟淼问:“那我呢?”
颜学姐说:“你找个位置坐下就行。”
烟淼:“什么?”
颜学姐无奈地叹口气,“都想拍闻泽谁拍老师啊?上次就因为抢着给闻泽颁奖,两个礼仪打起来了,闹得还挺大。”
烟淼的DIY闻泽小卡计划就此泡汤。
闻泽并不喜欢参加非学术活动,这次是主管协会的老师专门找到叶老,让叶老劝他参加。
那天叶老来研究所,闻泽正在进行复算,旁边是撂成堆的草稿。
叶理成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不忍心打断,晚上再来的时候,闻泽依旧在位置上,手边的稿纸又厚了一寸。
终于没忍住,走过拍了下他肩膀,“吃晚饭没?”
闻泽放下钢笔,站起来说:“等会就去。”
叶老摇摇头,“你这可不行,学术要紧,但生活更要紧。”
叶成理已经七十五了,年过古稀,由于年轻时醉心于学术至今没有娶妻,也当然无子。
刚参加完旧友的生日宴,看着他们子孙满堂绕膝下,一家子其乐融融,感慨万千。
闻泽笑了下,拉开椅子让叶老快坐。
叶成理去年动了膝关节手术,腿脚一直不好,由于没有家人,手术是闻泽和罗肃签的字,也是他们轮流陪护的。
因此对待两人,不只是学生和导师的关系,也多了分父爱。
尤其是幼年丧父的闻泽。
“小泽啊,下周六数学协会有个活动,到时候你去一趟。”
协会的老师找到办公室时,叶成理一口回绝了,因为了解闻泽的性格,但现在改变了主意。
闻泽:“周六我——”
叶老打断他,口吻不容置疑,“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要成天把自己关在研究所,多出去看看,说不定比这些数字更有魅力。”
周六去会场的路上,罗肃戏谑道:“叶老一定是后悔了,怕你像他一样孤独终老。”
闻泽:“有什么好后悔的。”
罗肃说:“叶老以前也不后悔。”
闻泽驻足,看过来一眼。
罗肃耸耸肩,他这位师弟冷漠又孤僻,完全没法想象他和女人谈情说爱,独处于他而言就是续命。
“马尔克斯说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活着,不过我觉得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和你完全不同的人,猝不及防闯入你的世界,打破生活的平衡,你为她着迷,对她上瘾,为她——”说到这,罗肃蓦地看见会场门口站着的有点熟悉的女人。
闻泽显然也看见了,罗肃话锋一转,“是她?”
闻泽继续往前走,“不会是她。”
罗肃怔了一怔,追上去,“我又没说她是她。”
……
烟淼今天穿了件挂脖吊带裙,薄荷绿衬得皮肤像珍珠一样白,露出的肩膀平直深凹,用顾青的话来说——
唐僧看了都走不动道。
闻泽看是看了,但路过她时明显加快了频率。
就像路过一堆垃圾堆,恨不得立马远离。
“……”
烟淼不悦地撅了下唇角,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闻泽深入浅出地给大家科普了费米尔猜想,短短十分钟结束,一片掌声中夹杂着几声女高音尖叫,俨然成了追星现场。
后面就是罗肃的长篇大论。
烟淼被挤在角落,完全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闻泽,就在她以为这趟白来时,游戏环节,闻泽悄无声息地从侧门出去了。
这栋楼是回字结构,一共有五层,闻泽选择了离多功能厅最远的厕所,饶了好几个回廊。
烟淼靠在男厕外的墙壁上,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洗手的声音传来,烟淼立马收起手机。
闻泽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