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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他的伤全部包扎好后,江会会终于放心,这才从他肩上接过书包,回了家。
她家在一处十分老旧的居民楼里,还是因为几十年前她爸妈在附近的烧瓷厂工作,分配到的员工单位。
后来工厂倒闭,但这些居民楼留了下来。只是过于窄小了,五十平不到。分成三室一厅。
江会会的房间仅仅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刚好够她人宽的书桌。
她回到家时,江满正在客厅里看动画片,手里还拿着新买的玩具。
看到江会会了,直接拿起手边的橘子皮朝她砸了过来:“喂,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饿死我吗?”
小家伙看着十来岁的模样,却异常跋扈,对她呼来喝去。
江会会被橘子皮砸中,不敢吭声。她要是还了手,到时候他去向妈妈告状,最后又是她挨骂。
她放下书包:“路上碰到点事情。你怎么从舅舅家回来了?”
“舅舅舅妈在吵架,我嫌烦。”
他吩咐她赶紧去做饭,他饿了。
江会会迟疑了一瞬:“你今天去外面吃吧,我作业还没写。”
他眉头一皱:“做个饭需要花你多长时间?还有你那作业写了也没用,你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给你读,那是留给我的,你还不如早点辍学去打工。”
周宴礼进来时,正好看到他一脸嫌弃地伸手去扯江会会的书包。要把她书包里的东西全抖落出来。
周宴礼眉头一皱,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人给踹飞了。
“你他妈干嘛呢,操!”
弟弟被踹懵了,捂着后脑勺眼冒金星,看清来人后,快一米九的大高个,肩宽腿长。
自己刚到他腰那儿。
他窝里横,不敢说话,差点没哭出来,甚至想找江会会帮忙。
“你……你谁啊,怎么在我家?”他颤颤巍巍的问。
周宴礼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一点。”
他被吓哭了,颤抖着点头:“知……知道。”
周宴礼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气,又照着他脑门来了一下:“妈的!”
江满捂着额头嚎啕大哭:“我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打我?”
周宴礼嫌烦,让他别哭了:“哭一次老子揍你一次。”
他立马不哭了。
周宴礼打量了下四周,家徒四壁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以前倒没听说过外公家这么穷,这家具旧的像是从那个墓里挖出来的老古董。
墙体都泛黄了,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斑驳。
周宴礼在沙发坐下,大马金刀翘着二郎腿,指使江满,“倒杯茶去。”
他不敢拒绝,怕又挨揍,乖乖去倒了茶。只是倒完之后往里加了点料。
——吐了口口水过去
刚把茶端出去,递给周宴礼,后者接过后直接照着他脸上泼。
然后单手拎着他,打开窗户把人往外放。江满双脚悬空,所有支撑都来自于周宴礼那只手。他臂力强的吓人,丝毫不觉得费力。
江满吓到尿裤子,他家在八楼,摔下去不死也残了。
周宴礼警告他:“再有一次,我让你死了也凑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个恐吓非常直接有效,江满一点脾气都没了,就差没尿着裤子给他下跪。
刚才飞扬跋扈欺负江会会,这会反过来和她寻求帮助:“姐,你不能不管我。”
姐?周宴礼眉头微挑,有点惊讶,问江会会:“他刚才喊你姐?”
江会会点头,欲言又止:“他是我弟弟,叫江满。”
周宴礼看着面前这个矮胖小子,他怎么不记得他还有个舅舅。
外甥揍舅舅,也算是逆反天罡了。
不过这矮东西也活该,谁让他欠揍。
周宴礼懒得理他,把他扒拉开,让他长得矮就别乱走:“我怕我一个没注意给你踩死了。”
话说完,他把书包放下,看着江会会,问她:“我今天睡哪?”
后者一愣:“你要在我家住?”
他反问:“不然?”
“可……”江会会脸色为难,虽然他帮了自己,他们还是同学。可到底只是今天才见面的陌生人,怎么能随便把人带回家呢。
“你不是有钱吗,你可以先去住酒店,那里的环境比我家要好。”
周宴礼的脸瞬间就垮下来:“连你也不要我了?”
江会会一愣:“啊?”
周宴礼眼睫垂着,遮了眼底情绪。
他语气散漫,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洒脱:“行,小爷也不稀罕。”
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捞起沙发上的书包往肩上一甩,开门走了。
哪怕他表现的再洒脱,可江会会还是察觉出了他的低落。
尤其是他刚才那个表情。
江会会摇头,打消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说,让陌生人住在家里都不安全。
她又去看旁边的江满,他明显对周宴礼的惧怕未消,生怕他又杀个回马枪来,这会儿也不敢对江会会不礼貌了。
就是有些愤懑,问她从哪儿找来的保镖。
江会会解释:“不是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