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下去。
于是他又做了自己作为一个影子不该做的事情,主动开口解释了:“如月郡主并无大碍,大人已经动身去接人了。”
初一说完大概是意识到了不妥,这话恐姜芜会多想,正想要补救什么,却见夫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准确来说,姜芜也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她先是因为那个并无大碍狠狠松了口气,然后就是有一丝复杂,楚凌那种人,倒也不是不会关心人。
只是不会关心无关的人罢了。
那复杂的感情里,到底是宽慰占了一大半。楚嫣这时候正脆弱着呢,楚凌去英雄救美,怎么想也不是坏事。
放下心,才看到下人正在打扫书房,看着他们清扫出来的瓷器的碎片,姜芜心有戚戚。
“看来如月郡主遭遇刺杀,你们大人的心情可不怎么样。”
好险,再来早一点,这火说不定就是冲着自己发了。
初一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这是大人在得知消息之前摔碎的。”
简而言之,在那之前,楚凌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姜芜不关心楚凌为什么心情不好,她只是脖子又凉了凉,心有余辜地叹了一声:“那这消息可真是火上浇油。”
初一抿抿唇,不作声了。
***
不对着楚凌斗智斗勇的时候,姜芜一般不太爱动脑筋。
这次楚嫣遇刺,她好好寻思了一番,这一寻思,还真寻思出了问题。
谁会对楚嫣动手啊?楚嫣这会儿可是风头正盛,年轻的时候,代表的是大启,为的是两国和平。这如今颠沛流离十几年,好不容易重返故国,谁闲着没事去刺杀她啊?
还是都快到了京城。
这京城里就算是有什么敌人,什么人啊?十几年了仇还没放下呢?
这一琢磨,还真琢磨出个人来。
姜芜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张家。
楚婵的婆家。
张家没有分家,便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张老爷子之前任礼部尚书,如今任当朝太傅,名义上是升了官,实际上是已经没了实权。
他的各个儿子在朝中也有任职,多是闲职,楚婵的夫君是翰林院学士,主要是纂修史书,并不太管其他事情。
当然,即使如此,到底底子也是在的,在普通人家眼中,算是富贵不可言了。
姜芜没下拜帖,来得突然,下人们一边慌慌张张将她迎进去,一边说是要通知老夫人。
姜芜摆摆手拦住了:“直接带我去见你们家三夫人。”
没人敢置喙,径直带她往楚婵的院里走了。
姜芜到的时候,楚婵正在与一位女子说着什么,那女子挺着个大肚子,一脸洋洋得意地说着三爷怎么期待这个孩子。
楚婵面色铁青。
姜芜自己听得都想呕,不管是那个张秀找了这么多替身也好,一把年纪了还让小姑娘怀孕也好,还是这样的宠妾灭妻的行径,都让她呕得慌。
她再一次感谢楚凌的用情至深,没恶心到这种程度。
而那个在她面前总是找茬的小姑子,这会儿明显气得不行,还一句话也不敢说。
姜芜面色微微一凝:“来人。”
不得不说,能跟在姜芜身边的,都是楚凌调/教得很好的小白菜了,她一个指令,就有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旁边的长相本就凌厉的丫鬟径直走上前,拉过那小妾,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夫人面前,哪里容得下你放肆?”
丝毫没有顾虑这是孕妇。
连楚婵都愣住了。
而在发现来人是姜芜以后,原本准备发脾气的小妾,面色土灰地跪了下去:“夫人……”
姜芜一句也不想听,摆摆手就有人将那人拖下去了。
她这才看向楚婵,知道她过得不好,倒是没想到她过得这么不好。
明明是给她出了气,这会儿楚婵面色却更不好了,大概在姜芜面前丢人让她更难堪。
姜芜没闲心管她那些小心思,遣退众人后就直接问了:“是你派人刺杀楚嫣的。”
楚婵面色一僵,眼里闪过慌乱,但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了:“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楚嫣死了。”
“什么?”楚婵惊呼出声,“他们明明说没有成功的。”
说完就意识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
姜芜坐在上方叹了口气,她对自己这个小姑子满满的不理解:“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这几个小妾你都斗不过,你直接去杀她?”
楚婵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诈自己。
“你……”她气急败坏,“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就是那个女人,毁了我的一辈子。要不是她那个爱慕虚荣、阴险狡诈的母亲,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对于这事,姜芜无法评判,这俩左右是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了,其中的纠葛,一般人可能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有一件事她不得不说:“你哥亲自去接人了,楚婵,他很生气。”
这大启上上下下没人不怕楚凌,楚婵也是,况且她跟她这个哥哥,原本就不是特别亲。
楚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