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尤娜懵逼,其余人不可置信,全场寂静无声,下一秒,崔尤娜高高地扬起手,狠狠地甩了徐莫诗一巴掌。
这一巴掌她使了全身的力气,徐莫诗右颊被打得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少年男女们再度窃窃私语。
“oh my god!”
“尤娜也太狠了吧。”
“……”
徐莫诗秀眉死拧,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捡起炸鸡,直接朝崔尤娜脸上砸!
崔尤娜仓惶地尖叫,身体直往后趔趄。混乱中,平日跟着她为虎作伥的女生冲了过来。
“西八狗崽子!”、“他妈的你是不想活了是吗!”有人骂骂咧咧,有人直接踹了徐莫诗小腹一脚。她刚来例假,被这么一踹,当场痛的痉挛,跪倒在地。
有人还想对她大打出手,但碍于她父亲盛名在外,便悻悻作罢。
崔尤娜惊魂未定,大口喘息,望向佝偻着身子的徐莫诗,她双膝跪着,头颅却高高昂起,一双清透黑亮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看得她莫名心虚害怕。
“把她丢出去!”她扬声交代。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徐莫诗直起身,脸冒虚汗,背脊挺直地离开现场。
崔尤娜气的胸口直疼,当场踢翻面前的花瓶。
徐莫诗忍着剧痛,骑着电瓶车回店里。她一脸狼狈,右颊上的五指印犹在,小可惊呼:“天呐,莫诗你怎么了?”
她默不作声。小可急急忙忙地取出更衣室的急救箱,给她脸蛋和嘴角上药:“这么美的一张脸留下伤痕就太可惜了。”
“留就留吧。”她满不在乎地说,酒精涂抹在脸上,她疼的“嘶”了声。
“好了。”替她上完药,小可放心地松了口气。
她神色关切,徐莫诗不由心头泛酸,一路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下。她哭的无声,悲恸汹涌,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小可心善,见此,眼眶也不由湿润起来。“发生什么了?”
徐莫诗用手背拭掉眼泪,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她不愿意吐露,小可识趣地不多问。店长从气势汹汹地从后台出来,对徐莫诗破口大骂:“你怎么回事啊?!顾客刚刚打电话过来投诉!”
徐莫诗脑袋嗡鸣,小腹隐隐作痛。她听不清店长说什么,只看见对方那张红的滴血嘴巴一开一合,像吐芯子的蛇,血口喷张,要将她吃进去。
她想逃走,想叫对方滚开,喉咙却发不了声,只有脑袋越来越昏沉,身子倒下之前,她看见小可那张惊惶而担忧的面孔。
醒来时,她已身处医院,四周皆是一片洁白,空气流动着隐约刺鼻的药水味。
“你醒了!”小可惊喜地起身。
徐莫诗环顾四周,看向小可:“是欧尼送我来这的?”
小可“嗯”了声,“医生说你来了例假,身子虚,又中了暑,所以才导致昏迷。”
徐莫诗虚弱地笑了一笑:“谢谢欧尼。”
“谢什么,你之前还帮过我呢。”小可是釜山人,家中有一对年迈的父母,前几天母亲生病,她请假回去照料老人,是徐莫诗替她值得的夜班。
徐莫诗慢慢地坐起身,“我想出去透透气。”
“需要陪我你去吗?”小可问。
徐莫诗摇头表示不用。离开病房,她朝天台走去,站在栏杆前,俯瞰着偌大的都市。楼宇林立,高桥交错,车子鱼群一样穿行其间。
风将她的衣服鼓鼓吹起,长发也随之凌乱地扬起。看见楼底下一对父母抱着婴儿急匆匆地跑进医院,她心下悸动,撑着栏杆,深深地吸一口气。
吊完盐水,徐莫诗就离开了医院。因为崔尤娜打电话强烈投诉,她被炸鸡店的老板开除,半个月的薪水,对方只付她一半,说剩下的钱赔偿她给店里造成的名誉损失。
她无言以对,只能将苦楚往肚里咽,重新找了份当后厨的兼职,这份工作又苦又累又脏,薪水却丰厚,跟她原有的钱加起来,能解决她报名费的燃眉之急。
正式开学那日,她将精美昂贵的校服熨的整齐板正,配上小皮鞋和过膝袜,套在她身上,她又变成了寰亚高中那个女生羡慕男生追捧的维纳斯女神,而不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怜。
开学过去几天,这日上午课程不多,吃过午饭,她前去图书馆,穿过花园小巷。
树丛掩映的角落里,一群女生围着一个女生。为首的女生是她的老熟人,崔尤娜。
“作为社会关爱者,就应该像臭水沟里的蛆一样,找个地方无声无息地活着,而不是跑到我面前碍我的眼。”
女生双膝跪地,不停地磕头:“尤娜啊,饶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看着女生那张我见犹怜的小白花脸蛋,崔尤娜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抬起一只脚朝对方的面颊踢去,对方鼻孔当即冒血。
徐莫诗心惊肉跳,若是以往,她会出面制止,可现在她自身难保,多管闲事只会徒增一身腥。
她无力地闭眼,终于狠下心,疾步离开。
“崔尤娜这个女的有病,老是搞这种无聊的戏码。”高三教学楼的天台,两个男生倚靠着大理石围墙,目睹两点钟方向的情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