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青气得想暴揍他一顿。“没事！没事就不能叫你了？好歹同校一场吧。”
“哦。”祝杰面无表情, 反正自己已经是渣男了, 不介意更渣一点, “叫完了, 还有事么？”
唉，杨楚青倒不意外, 祝杰对谁都这么渣。“没事, 你别躲瘟疫似的躲我，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生。我警告你！你别想把魔爪伸向我的小姐妹，我可告诉班里的女生了，绝对不能和你走近。”
“魔爪？”祝杰这一刻发觉自己是与生俱来的渣, 不仅对这些女生毫无愧疚, 甚至想不起来和她什么时候在一起过，“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已经好上了。”
“什么？”杨楚青后悔晚来一步，“哪个女生那么倒霉啊？我告诉你祝杰, 你不能再始乱终弃欺负女人……咦, 薛业？”
祝杰顺着她的视线左转，突然之间身体里有些异样。
薛业挽着裤腿, 头发用水打湿弄成学长背头, 手里还端着一碗绿豆汤。“杰哥。”
“你干嘛呢？”祝杰手痒了，想折腾他的头发。
“我……没干嘛……我找你呢, 半天没找着。”薛业笔直地站在杰哥旁边, 开始吸溜绿豆汤, 偷偷观察杨楚青的反应。
心里还是发虚, 这真的尴尬。对不起哦，一年不见我把你前男友掰弯了。
“薛业你也在啊？”杨楚青还记得他，每次约会都有这小子，阴魂不散但是也好可怜。他喜欢祝杰，这是一中的大笑话。
“嗯，我跟杰哥一个班，杰哥陪我军训。去年杰哥训了，今年是陪我。”薛业抿着绿豆汤，陶文昌告诉他遇事掀刘海能一步到位，“我跟着杰哥。杰哥练一天我就练一天，你……你怎么也来了？”
又是跟着杰哥，这句话杨楚青已经听了无数次。以前约会的时候想甩掉薛业，薛业只要把这句话搬出来，祝杰就跟吃了听话药似的。祝杰要不是直男，杨楚青真要怀疑自己其实只是这两个男生约会的工具人。
放学说一起吃饭，祝杰说要逮薛业回校队训练。把薛业逮回来了，祝杰又说要看着他跑，否则薛业就逃了。薛业薛业，杨楚青那阵子最怕听这个名字，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她却始终没姓名。
和男朋友约在水房偷偷见面，刚要亲一下，薛业就在门口咳嗽上了。祝杰也不管管。
唉，可是他人不错也怪可怜的，谁都挤兑他。杨楚青摆了摆手：“我当然是考体院，几年跑步不是白练的，你呢？”
祝杰头上多出一个大问号，他们有这么熟？她也喜欢薛业？
“我不练跑步了，我现在是三级跳选手，等你什么时候想看我给你跳一个。6月份我还拿了一块金……”薛业话说一半，身体转向被直接拽走了，“杰哥，杰哥我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祝杰确定他们肯定不熟，先把薛业的刘海扫下来。
薛业顾左右而言他：“没说什么……杰哥你训练累吗？”
祝杰盯着那碗喝光的绿豆汤，4年了，薛业什么时候能给自己打一碗？
“不累，现在打人都行。你和……”祝杰飞速回忆一秒，“杨楚青又不认识。”
“认识，你高二上半学期期末的女朋友嘛，你还约她爬香山一次，看电影四次，送她回家两次，收她买的红牛好几次，还……”
祝杰伸手把薛业的嘴巴捏住，捏成小鸭嘴。
上下唇张不开了薛业也说不出话了，眼睛眨巴眨巴，鼻孔出气喷在杰哥的手指上。祝杰捏住那两片因为喝了冰镇绿豆汤变得很凉的嘴唇，捻了捻。
“爬香山，带没带你？”他问。薛业想了想，点头。
“看电影，带没带你？”他又问，薛业又点头。
“送她回家两次，我送了你几年？”祝杰问。薛业说不出声音，伸出三根手指头。
“收红牛最后我给谁喝了？”祝杰最后问，薛业伸出的三根指头变成一根，指向了自己。
“所以。”祝杰把手松开，“薛业，我绿豆汤呢？”
薛业舔舔嘴角：“我肚子里呢，好喝。杰哥我错了，今晚我给你搓背……你别和杨楚青说话。”
祝杰嗯一声，好像明白那股异样是什么冲动。薛业这是光明正大开始吃醋了。好玩死了。
晚上是三天一次的洗澡日，体院男生每届换，一届比着一届狂，仍旧远看模特队、近看拆迁队，吵吵闹闹排在文科学院旁边，形成鲜明对比。
“闭嘴，你们吵吵一天嗓子不累啊？”雷教官哑了，镇压这帮臭小子必须大嗓门。
“报告教官。”祝杰突然喊道。
雷教官脑仁一抽：“说！”
“您过来我再说。”祝杰难得摆出低姿态，高中军训没有优秀证书，大一军训也没有，今年说什么也要拿回一张给张蓉显摆显摆。
雷教官下巴一疼，这小子，打人不怵，还是防着点儿好。“有话快说，大男人支支吾吾干什么？”
祝杰用商量的语气：“我能带同学回宿舍楼洗么？”
“什么？”雷教官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我带薛业回去洗。”祝杰抬高帽檐露出眼睛，这回提前打报告不会再写检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