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上,薛业紧紧攥着杰哥的手, 想劝他别着急, 最后草草说了几句还是闭嘴了。
别着急, 神他妈别着急。薛业一直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红灯笼,过春节, 北京的大街小巷都会挂上红灯笼, 给每一盏路灯增添喜气。
车里,两只青筋暴起的手交叠。
路况一路畅通,出租车停在东四环的小区门口, 到了。薛业一直都知道杰哥的家庭条件很好,但他没想到是泛海国际的别墅区。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杰哥的家庭住址。高中三年, 杰哥只字不提。
各式各样的精品别墅没空欣赏,薛业跟着一路狂奔,看到两张熟面孔。
“干, 你俩再慢一点, 我俩就冻死了。”张钊抱着胳膊,俩人短袖, 谁也没穿羽绒服,“不是我骂你, 祝杰你的脑子呢?你爸打人, 过春节你把小不点的妹妹送回去,自己跑了?”
陶文昌不想开口,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
“你丫会说人话吗?”薛业立马蹿火,下巴昂得很高。杰哥不是坏人啊, 不是冷血的人,为什么没人信呢?
“薛业,你在外面等着吧。”祝杰懒得解释,从不解释,“我们三个进去带祝墨,你等着。”
“杰哥!”薛业很失望。祝墨把自己当哥哥看,居然不让他进去。
“你就在外面等着!”祝杰很久没这样疾言厉色地骂薛业。祝振海脾气上来,薛业不会打拳的手腕子就撅断了。
薛业负气地扭了个脸:“嗯,我听你的。”
“你俩说够了没有?”陶文昌突然开口。
“我开门,你俩去楼上找祝墨,找到就带下来,不要管我妈说什么,她不敢报警。”祝杰拿出备用的家钥匙,很邪性地顿了一下,“找到我妹,立马带走,不要管我和我爸。”
张钊活动着肩,把头一歪:“你爸这么厉害啊?”
“你们真打不动他。”祝杰脱掉羽绒服,和薛业情侣装的黑色短袖,“我爸,祝振海,他是蝉联过的散打王,比我还高呢。前年在路边见义勇为,他一个人撂倒好几个。”
“我操……”陶文昌笑了,“宝刀不老啊。”
“虽然我不一定打得过。”张钊用运动发箍拢了拢头发,三个体育生像流氓要债似的集体活动,“但是,我如果打他一下撒腿就跑,散打王绝对追不上长跑冠军。”
“那你试试。”祝杰扫了张钊一眼,太二了。钥匙插进锁眼,然后才是指纹验证,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祝杰已经做好和这个家长期抗争的准备,但没想,回来得这样快。
为了祝墨。
客厅的摆设经过上次大闹,被砸得惨不忍睹,现在焕然一新。
“气派。”张钊和陶文昌唏嘘不已,“有人吗?拜年来了!有钥匙不算私闯民宅啊!”
祝振海正下楼,电子门卫提示门被打开了,料到会是儿子。他穿一身稳重的灰西装,看到儿子身后还有两个同龄人的时候,脚步开始放缓。
“我以为你在外头知道辛苦了,就会回家认错。”祝振海解开西装扣,衣服轻轻掉在台阶上,他边解腕扣边下楼,“你姥爷说得没错,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起来了。现在还带人回来,你还想干嘛?”
“你打祝墨了?”祝杰迎着他问,“我妹呢?”
“打她?我不和女人孩子动手。”祝振海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比面前三个刚成年的大学生都高,“我不可能打她。”
“狗屁!”陶文昌怒不可遏,“墨墨的后脑勺以前有个水肿包,我他妈还以为是保姆没带好,你是不是人啊?”
水肿?祝杰看着祝振海,用眼神质问。
“我永远不和女人孩子动手,你们闯进我家还呼三喊四?”祝振海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用非常轻视的表情,“你们是我儿子的同学,还是他找来的帮手?哪个大学的?”
张钊就看不得大人装逼:“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口普查啊!”
话音未落,陶文昌的余光内黑影一闪,祝杰用生扑的架势冲了过去。
我操,话不好好说完直接动手,这么野的吗?陶文昌也顾不上了,强闯民宅、抢夺民女、室内抢劫……所有能安在身上的罪名依次过了一遍,拽起张钊往楼梯上跑。
这他妈要是捅到学校去,别说春季校联赛,他们的下场和祝杰一模一样,直接禁了。
“干!”张钊一步迈三节,往后一看冷汗满头,“说打就打啊,祝杰他爸是不是想揍死他?”
“别看了钊哥,快找找……”二层面积更大,还有三层,陶文昌一扇门一扇门地找,直到最底端的门怎么都拧不开,“奇怪,这屋锁着的啊?”
“他爸不会是神经病,把女儿给关起来了?”张钊哐哐哐地砸门,“有人吗?里面有人吗?有人就喊救命!我们是警察!”
陶文昌一听,完了,伪装警务人员,罪加一等:“别喊了,不在这屋,上楼!”
祝杰没戴拳套,裸拳的伤害更大。他原本想趁其不备迅猛地出击,击中祝振海的下巴或耳根边直接ko,痛快地解决战斗。可祝振海充足的对战经验不是一个没学过散打的人能攻破的,闪开、回身、绊腿、肘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