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香被五条悟送回到家里,一开灯就看到了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捆着他们的还是她买来打算在以后用来遛宠物的牵引绳。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五条悟,对方毫不心虚,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然是我的同伴,但是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爱上你哥哥啦。”
五条悟摊手,露出一副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表情。
要不是被绑住的话,庵歌姬和新田新恨不得当场挖个坑一起跳进去。他们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咒术师的抵抗力显然比普通人要强些,所以他们还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但是要让庵歌姬来选的话,她肯定会选择直接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
在二级任务中沦陷,导致不得不打电话求助五条悟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她被五条悟狠狠地嘲笑了。
性格极其恶劣的最强咒术师气定神闲地看着舞香帮他们解开牵引绳,时不时蹦出几句让庵歌姬恼羞成怒的话。
庵歌姬咬牙切齿地瞪他:“给我把那些东西删掉啊你这家伙!”
五条悟笑着说:“不要。”
这种反应让庵歌姬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抢过手机自己动手。但是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挡住了她的触碰,让庵歌姬只能气得干跺脚。
舞香对这几个占据了她家客厅的人视若无睹,她在庵歌姬和五条悟开始小学生吵架的时候就来到了哥哥的房间门口,贴着障子门说:“哥哥,我回来了。”
房间里没有动静,也没有声音回答她,舞香拉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很黑,但是她没有开灯。
舞香对这个房间的布局了如指掌,她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无惨的床榻,他的被子是鼓起来的。
舞香这次没有像以前的晚上那样钻进去,而是趴在被子上叫他:“哥哥。”
无惨没有回应她,他的身体一动不动。
“你睡着了吗?”舞香问他。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她在说话。
舞香顿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你哭了吗?哥哥。”
她的哥哥说:“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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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将虫放进了哥哥的大脑中,确定它溶解在里面之后,舞香滚出了她
哥哥的房间。
等到明天醒过来,他就不会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被所有人爱着的这一天,将会如同梦境一样,在睁开眼睛时被大脑归类于无关紧要的、不需要记住的内容。
舞香大概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哥哥没有来找她,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不是在等老师,舞香不是笨蛋妹妹,她知道老师们今天已经没法上课了。
舞香在等的是无惨。
她想,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种状况,无论如何也绝对会去找哥哥,她甚至不会考虑这是不是哥哥能够解决的问题。因为人总会下意识去向最亲近的人求救,无论那个人是否有拯救自己的能力。
这是信任的体现。
但是无惨完全没有想要向舞香求救的念头。
舞香又觉得这实在是再合理不过了,因为哥哥心底里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将来应该还会是这样。
这就是人的“本性”。
除非……除非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强大到将这样的“本性”也能够摧毁,连桀骜无比的灵魂都能够驯服,那么掌握着这股力量的人,就可以去支配任何人。
但是舞香在无惨的心目中一点也不强大。
然而五条悟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压制无惨的骄傲和愤怒,在他心目中树立起“强者”的形象。
舞香想起来了,类似的手段她的前未婚夫——贺茂也用过,但是贺茂的手段比任何人都更加高明,所以他对支配和玩弄他人这种事无比熟练。他总会对舞香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将这称之为“爱”。
舞香并不讨厌他的爱。
她忽然从中领悟到了“爱”的本质。
「爱是摧毁、驯服,一个灵魂去支配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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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庵歌姬之间的恩怨一时半会也算不清,所以当舞香回到客厅的时候,他们已经暂时达成了和解并决定一致对外。
对“外”指的就是对舞香。
“如果这件事被高层的那些老头子知道了,用歌姬的脑子都能想到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会被判处“死刑”。面对不可控的强大力量,以及那些拥有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量的人,咒术师高层们总是
会自以为聪明地做出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决策。
“除非……”
除非把舞香也转变为“内”的一部分,就像乙骨忧太那样,让咒术师高层们明白,舞香的力量比当初的乙骨和里香更加可控。
庵歌姬对五条悟这种夹带私货(在舞香面前对咒术师高层表示鄙夷)的同时,还不忘贬低同僚的行径无比唾弃。
虽然她有时同样不认可咒术高层们做出的某些决策,但她一直都对他们持着应有的尊敬。
“什么叫用我的脑子想!”她生气地说:“你自己难道没有脑子吗!”
五条悟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