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青年叹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最初见到五条学弟和宿傩的时候的想法——究竟有什么理由能让咒术界最强、五条家神子和诅咒之王的关系如此亲密？
总不可能是爱情吧。
总不可能真的是爱情吧？
咒灵传来的画面还在继续，白发青年对脸上有黑色纹路的诅咒之王的亲昵态度不加掩饰，帮对方提着购物袋, 等宿傩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很不耐烦的样子, 而是咬着pocky自娱自乐。
偶尔有路过的女性被五条学弟的帅气吸引而大胆上前请求合照的时候，白发的青年也好脾气地同意了。
说真的，五条学弟的脾气真的感觉要比五条悟好多了。至少在假油获得的夏油杰的记忆里，五条悟从来没有这样替他人着想过。
曾经在平安时代感受过隐藏在如诗如画的和歌之下的暗波涌动, 假油在思考五条学弟和宿傩的关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跑偏了。
不过也不怪黑发青年有这样的想法。
就算是今日的咒术界御三家，也有不少人的男女关系无比混乱，加茂家甚至还存在不曾废除的妾室制度，禅院家有天赋的女孩都要去侍奉嫡子，还有禅院惠在高层开会的时候揭露的那个人……这些事情在咒术界其实都属于司空见惯不可言说的秘密，像是隐藏在樱花树下的尸体, 美艳又糜烂。
至于禅院惠提到的那个人，他受到瞩目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他挪用了家族的资金，而非是他在外面包养情人。
也不知道五条学弟和宿傩谁上谁下，谁占主导地位……假油漫不经心地想着，取消了监视的咒灵。
既然得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那就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黑发青年不是很想污染自己的眼睛，看六眼和诅咒之王在一起亲密互动简直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穿着五条袈裟的黑发青年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 将刚才那些看到的画面排除，让自己的思绪不受干扰。
多出来的那个【夜蛾正道】不足为虑，只要会受咒术界高层桎梏的话就都可以成为能够摆局的棋子。
关键的问题就是五条学弟。
曾经被称为羂索的男人皱起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情。他曾经两度败于六眼之手，因为各地辗转收集到了狱门疆所有碎片, 就是为了能将六眼封印。
可是现在“意外”突然冒了出来，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六眼。虽然五条学弟没有五条悟那样强，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只要给五条学弟时间和机遇，五条学弟就能成为另一个“五条悟”。
羂索不是没有动过杀心，只要在五条学弟成长之前杀了就还是只有一个六眼。
可是在羂索力所能及的侦查中，他发现五条学弟就没有落单的时候……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
诚然，五条悟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强的。但是还未成熟起来的五条学弟却是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在周围有点普通人作为盾牌的时候最好下手。
……但是这家伙他完全没有一个人行动的时候啊！
要么是跟那个一见面就怼了高层的十种影法术师一起，要么就是和宿傩一起出现……他是什么没有人跟着就出不了门的、没断奶的小鬼头吗？
羂索觉得自己在五条学弟身上浪费了好多时间。虽然他对时间的流逝不是很在乎，但是也不能忍受这样漫无目的的空耗。
其实羂索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几个一百年，只是如今的确是大好时机，各种有利因素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噌噌冒出，有着拥有无为转变术式的真人，夏油杰的特级实力，融合失败的天元，可以收服天元的咒灵操术……
算了，还是风险太大，羂索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需要着急，他等得起。
……
羂索等不等得起夜蛾团长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等不起了。
夜蛾团长看着对面的传话人，表面冷淡认真，实际上心里满头问号。
“夜蛾校长，我觉得上面给你的条件已经够优惠了，就连我也忍不住心动了，”面前令夜蛾团长感到陌生的男人这些说道：“你还是不愿意交出完全自立型人工咒骸的制造方法吗？”
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十分陌生，夜蛾团长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在漫画里看见过他。但是看这副官僚气息，估计是咒术界高层手下的人？
还有就是……这说的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听着这长长一串的定语，夜蛾团长心里很迷惑。
这仿佛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但不管到底说的是个什么东西，反正看对面的态度，总之拒绝就对了。
“以前已经说过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的意见是不会改变的。”
“好吧，说实话，真的有些可惜。”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那就希望您能继续坚持下去，您的意见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怕一说话就露馅的夜蛾团长沉默地目送对方离开。而在确认对方离开之后，夜蛾团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