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这种事情一天是谈不完的,两天三天还是谈不完的。
原本众人以为只是在领土上会有纷争,没想到在贸易上面最后众人也发现了居然也谈不下来。
怎么?
西戎人这时候长脑子了?
“安国人果然狡诈,那羊毛怎么可能这么值钱?他们不会把掺了毒药的粮食到时候卖给我们吧?”
桑顿听着一旁通行之人说着话,前半句可以听听,只是后半句——他可以不说。
“真掺了毒药,那么多粮食他们也舍得?”
另一人也提出了反对意见。
那日,那安国的一位女官侃侃而谈,说的那什么羊毛贸易肉眼可见对他们西戎有利。
可是他们西戎这边越听却越不敢轻易应下。
安国人傻吗?
显然不啊!
哪能这么便宜自己?
桑顿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中只觉得头大,有些人你瞧着聪明,可是说话却总是说不出重点。
“那羊毛一点都不值钱,安国人收它有什么作用?”
有人问出了这一点,桑顿坐在那里垂眸沉思。
新王先前给他看过一个东西,一个像是羊毛一样的线团。
他说,安国似乎掌握了利用羊毛的先进技艺。
只是当时沧也没能打听到这羊毛技艺的来历,只是模糊地说着与一名女子有关……
“除去阴谋诡计若是羊毛真的能换来我们需要的粮食、茶叶、丝绸什么的,你们会乐意么?”
桑顿一开口,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便下意识地真的点头应了下来。
“那要是能用羊毛换这些,当然换啊。”
这也算是所有人的心声了。
“要是用羊毛就能换这些粮食,大不了就是多放些羊,多找些好的草场就是了。”
桑顿给的一个思路众人往上一想,渐渐火气都小了不少,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畅想那种未来了。
“若是真的不下毒,那自然最好啦。能吃饱的话,谁想打仗啊……”
这人说完话,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桑顿这时才抬头继续道:
“安国就是想这样,通过羊毛来瓦解我们的战意,日后大家都能靠着羊毛活下来,谁骑马打猎?谁能在安国再次打来的时候提刀上马?”
桑顿的声音震耳发聩,可是,这阳谋就算被他们看穿了又如何?
“反正运气好,我吃饱喝足到死,安国都未必会打过来。”
梅浅在另一个帐子里说出了某些西戎人想说又不敢说出来的话。
“消磨战意,在他们眼里,那得需要花多少年,耗费多少物资?就算他们看了出来约莫也觉得我们做不到吧。”
梅浅说着,其他人看向梅浅也有些着急问道:“这个羊毛贸易确实这般。
若是我们提供的东西不能满足他们,他们最终不还是会动手?那些羊毛,就算能做出来东西用于内需,可是……”
“还能亏了我们不成?欲念无穷。
羊毛能换的东西多了,想要都换了,那就需要大量的羊毛。
想要更多的羊毛那就多得放羊,养一匹马和养一头牛的地方能养的羊就更多了,与其养马养牛,不如养羊。
还有……春夏剃羊毛卖给咱们也就算了,秋日,为了过冬,那是绝对不可以剃羊毛,到时候羊可是会被冻死的。
北地苦寒,安国如此,西戎也一样。
冬季没有多余的草料维持那些为了剃羊毛养的大量的羊,羊也该杀了该吃了该卖了吧?
除了羊毛,咱们也是收羊肉啊?你们是读书读傻了么?就纯收羊毛啊?”
众人:“……”
“我们就是一群言官,商贸税务这些是有些不懂的,先前应该再找一些会这方面的官员前来最为合适……”
有人试图挽尊,梅浅也没拆台,也顺着说道:
“如今陛下他们正准备南渡,等到江南的打下来之后,那边确实还缺许多人手,咱们这边尽量不给陛下添麻烦。”
一旁祈翡顺势插话道:“皇叔打下江南那边……官员也不少,怎么会缺人手呢?”
“那些人……出了点事就知道自己顾着自己逃生,与我江北官员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不说现在在场的,就说如今朝堂之上,谁人见到过当日之乱象,谁不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挽救安国倾颓之事的?
因此,才有了如今光景,我等才能有底气在这里和西戎人谈判。
那江南的官员,他们经历过什么?”
梅浅说完,在场的官员心中被梅浅夸爽了,对于江南官员人还没见到两个,便已经开始嗤之以鼻。
“就算再不济的,本朝微末小官那也都是拿出了自己能够为安国出一份力量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