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丧权辱国条约的,梅浅挑眉,总归西戎人也是内心强大。
不像安国这边的某些人,脸皮薄的被人一戳就破,羞愤欲死。
这话梅浅是私下和祈翡喝酒时说的,祈翡顿时笑出声来,周围的护卫和侍从见状都直接退后,生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你这话说出去,那些官员肯定会说你是拐着弯骂他们呢!”
“我这不就和你说一下么?”
这北地春天夜晚依旧寒凉,一口烈酒下去,虽然梅浅不懂欣赏,觉得酒不好喝,但是这也不妨碍这东西喝下去她身子就暖和了。
就知道夜里祈翡会来找自己吃宵夜,梅浅在晚上的接风宴上吃喝都是浅尝即可。
果真,这大半夜的,祈翡跑过来找梅浅聊天说话。
距离产生美,这一年没见了,二人见了面说话反而比先前更加放的开来。
“话说,你是如何劝说你皇叔让我过来的?我问他,他还不说,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梅浅一直记着自己这一波没能回江南,第一时间接家里人呢。
“江南那地方情势,可没咱们想的那么乐观。就算大军压境,到了江南,他们那边守军与我们江北的军队有一战之力,可是这并不代表那边就是束手就擒。”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可以等稳定了再过去。”
梅浅又不傻,惜命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带头莽啊。
“那有什么功劳么?”
梅浅:???
“江北的人认你的功劳,江南的人可不认。江南那帮子文官,就算你和皇叔联手打压,到时候朝堂之上能一个都不上的?
这一年你在江北,背地里蛐蛐你的人没少吧?娜沙都写信告诉我了。
就算现在这些人都老实了,等到江南的官场的人出现在朝堂,以他们对你不熟悉的程度,又会针对你一波。”
“那我来这边不是同样没有存在感,那帮子人甚至都不知道有我一个呢。”
“可是你要是谈判成功了,这波功劳实打实的按在你的头上,到时候江南的人再不开眼,一打听得知你做的这些事情,想针对你也不敢信口开河的。”
祈翡见梅浅好像没转过来弯,梅浅自认她确实还没理解,只道::“他们若是打听,我前面的功绩都是假的不成?”
“可是你若是去了江南,他们对你的第一印象便不会多好,在有些人眼中,第一印象形成了,你后面做了再好的事情他们都难以对你改观。”
听着祈翡将江南那些官员描绘成了一堆口蜜腹剑、阴险毒辣的小人,梅浅还是没忍住笑出声道:
“你怎么把那些读孔圣人,自诩君子的人都说成了这番德行?”
谁知,祈翡也回了一句:
“那些君子早就被不知道被排挤到了哪里去了。
这官场上,君子是最受人欢迎也是最不受欢迎的。
人人自比君子,可人人又讨厌君子。”
“郡主,你这话也就私下和我说说吧,你说出去也会被人打的。”
梅浅觉得她们俩是真的酒喝多了,对着那些人一顿批判、一顿输出,大家谁也不说谁,再碰上一杯酒,各自回房。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梅浅都差点没起来,宿醉给她的感觉真不好。
一行人骑马跟随祈翡的军队前去和西戎使臣会面的场地,路上厉烨还担心梅浅是不是没睡好。
梅浅摇摇头表示一切都好,只是这些日子一直在赶路,这在安穗还没休息两日这就要来这里谈判了。
她多少有些紧张。
“若空莫要担心,谈判之事自有口舌凌厉之人。”
厉烨是没听过梅浅骂人吵架,因此对梅浅还是很有滤镜的。
梅浅听着厉烨的话,同时扫了眼一旁长相上就看着不像好惹的闻昉,闻大人。
闻大人有着一双非常凌厉的狐狸眼,严肃起来,不怒自威。
不过私下里又很爱笑,哪怕是人已不惑之年,说笑间那通身韵味让梅浅想到一个变形词——
徐郎半老。
这样一个人,吵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梅浅很是期待。
果不其然,两国交战本就不是以什么和平方式结束,使者们的谈判自然是刀光剑影。
想起西戎那帮可怜的文化水平,梅浅都已经做好了万一真的打起来,她立刻就掀桌子砸人。
但是谁知,双方就条约内容发生争吵的时候,安国这边文化人忍不住引经据典拐弯抹角骂人了,梅浅还以为会对牛弹琴,对面的人听不懂。
谁知大约前来的使臣已经是西戎最有文化的这一波了,真就听出来他们在骂自己。
先见之明,双方进来的时候都被搜身不允许携带武器,可饶是这样,对方拿沙包大的拳头对着谈判桌那么一锤。
咔嚓,谈判桌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