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了,慕鹰很是听话的取回来了密诏。
这不仅仅是慕鹰已经信了祁禯先前说的话,更是为了他自己寻一个真相。
对于慕鹰如此十分的配合,一点都没有反抗之意都没有,梅浅因为还在惦记着自己这宁城一战究竟传到了外面成了什么样子,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
梅浅跟着去皇城司凑了个热闹,见证了真正的传位诏书梅浅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惊喜。
于是,得到诏书的祁禯一抬眼就看见了两个面无表情之人。
梅浅,祁禯看得出来,心情不佳。
但是他不知道梅浅怎么心情就不好了,明明一开始提到陪自己来看诏书的时候她很是高兴。
慕鹰,同样不高兴。
不过慕鹰这般祁禯大概能理解,慕鹰很早之前就因为自己去世的师父没有告诉他这个诏书而耿耿于怀。
他心底很是难过,他的师父死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这一切,是不相信他么?
还是其他原因?
也许,其他的原因会很好,但是慕鹰这样的性子注定他就是想不到好的,整个人丧得肉眼可见。
祁禯看得出来,于是想着要梅浅暗中给慕鹰弄个托梦开解一下。
对此,梅浅现在没心情,一直到祁禯单独和自己说这事的时候,梅浅应下了,但还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梅浅,你今日看起来一直兴致不高,是因为安置的事情困扰么?”
“啊,没有……”
梅浅回神摇头否认了,对上祁禯看过来担忧的心情,梅浅犹豫了一小会,便将自己今日放在心上的事情说出来。
在祁禯意识到梅浅在因为自己的名声,甚至怀疑可能有人针对她的事情他没有妄下断论,反而又细细地问了一番梅浅为什么会这样想。
“苏将军写给王爷您和老师的信中内容我都是有看过的,并没有什么偏颇,只是因为火攻的计谋比较复杂,写的并未详实而已。”
在根源上,梅浅可以确认苏靖康绝对没有动什么手脚。
祁禯和楚暨看完了之后,得到确认的胜利消息一定会公布到其他地区。
梅浅怀疑要么,就是在这公布的时候,发布的内容被动了手脚;
要么就是有心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又发布了一些带有个人情感色彩,故意带着抹黑梅浅的心思,将这个消息再次散了出去。
不然,全歼敌军这种畅快人心的事情怎么会被传成了她心狠?
梅浅也没想到这时候的人道德水平和后世一样的“高”呢。
祁禯在听完梅浅说的这些时候,没有说梅浅大惊小怪,也不是立刻自己动手越过梅浅去派人调查此事。
祁禯仔细地询问梅浅的想法,之后提出了一起分析起了这件事情,引导梅浅自己去抽丝剥茧。
“或许你可以去和慕鹰聊聊,问问他是从哪里听见的消息。
你这么问,他那样心思敏锐之人自然明白你想做什么,或许很快这事情就会有了你想要的答案。”
等到梅浅渐渐平复了今天的心情之后,她也很快察觉到了祁禯刚才对自己的别样耐心。
梅浅察觉到了,便立刻出声感谢。
反倒是祁禯被梅浅这么干脆的行动倒是怔住了一秒,转瞬间,梅浅便又见祁禯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调一批人手供你差遣做事吧。”
“是……”
···
京城那僻静荒凉的一栋宅院里,一名叫明娘的少女正站在一棵青翠的梨树下。
她仰着头,也不知道是在盯着正在梨树上栖息的鸟儿发呆,还是在盯着那根挂着被割断了的白布。
“啊——!”
她身后屋子里的一阵尖叫声惊走了树上的飞鸟,明娘的眼瞳微微颤了颤,最终视线又落在了那片白布上。
昨夜,一名女子就在这里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明明,前些日子还大家因为获救了,劫后余生在一起抱头痛哭,觉得自己得救了。
怎么就又成了这样子呢?
明娘想不明白,只是脑海中又想起了这些日子里,那位姐姐经常对树低泣时说的那些话:
我这样子的,就算回去,相公和孩子都不会让我进门吧?
这世间真大,可是在西戎人进城我被他们丢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再无容身之所。
明娘,其实我真的很胆小,我怕死,一直苟活到了今日。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明明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可是我怎么就觉得我过不去了呢?
想着那名温柔的女子,与自己长姐差不多年纪,落难时处处照顾自己的女子。
在一切苦尽之后却因为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绝望而选择了先前连受辱时都未曾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