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早上没有精神,是怎么了?”
城外的一处练马场中,因为确定了以后自己以后要随军打仗出谋划策,梅浅便开始学起了骑马。
祁禯也知道每天早上会在这里见到梅浅,这一早上便也过来了,一眼就看见了梅浅正红着眼睛骑在马上。
要不是他知道梅浅骑的马是他亲自挑的最为温顺的马儿,他都要怀疑梅浅这是骑马吃瘪在那委屈呢。
“没什么。”
梅浅没有告诉祁禯自己是因为昨晚见到了梅老头,得到了对方的安慰这事。
梅浅从来没有得到像梅老太和梅老头这样的长辈关怀,昨晚睡梦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在那哭个不停。
以至于早上醒来这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这骑马也不是一天就能学好,你不用心急,大军还有些日子离开。”
“嗯。”梅浅点头,想起来他们就将离开,梅浅便多问了一句,“皇城司那些人我们离开后,他们还继续在醉兴这边干活么?”
“嗯,总不能让他们也随军吧?放心,长平一直在醉兴这边,他会一直盯着的。
况且,按照你每天给他们安排的那些活的量,他们也没工夫想着逃跑的。
而且,你之前也让长平对他们要时常的……哦,‘洗脑’,让他们放弃逃跑,这也是你说的吧?”
祁禯对于皇城司的安排说起来一点也没有担心的模样,梅浅见状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
全程的变化,全落在了祁禯的眼中。
从刚才,梅浅冷不丁问起了皇城司的事情,祁禯便一直关注着梅浅的状态。
他有想过梅浅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祖父出自皇城司,从而对皇城司抱有特殊情感,甚至为他们求情。
可是,似乎正好与他所想的相反。
见她这般,祁禯不动声色地便直接牵着梅浅骑着的马就往外走。
他这一动作吓得梅浅抓紧缰绳,她这两次才学会骑马,慢慢走动,突然遇见祁禯这般直接拉着马儿走的,梅浅吓得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她死死瞪着祁禯,想要开口问他到底要干嘛。
“梅浅,有没有人和你说你的疑心病很重?”
牵着梅浅的马儿在草场上随意走动的时候,祁禯忽然说出了这话。
梅浅听了,身子猛地一震。
她抿了抿唇,关于祁禯说的这一点,关于她多疑的问题,她自己自然知道。
“知道。”
“你很有急智,在关键时刻脑筋转的很快,经常会做出一些旁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作为你的对手,会因为你这般吃上大亏。”
临场变化,一方只要反应慢了半拍,那就输了。
这是梅浅作为谋士非常有优势的一点,可以随着战场的变化迅速调整策略。
尽管还没有大型战事让梅浅经历在其中迅速成长,但是梅浅先前所作所为祁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并且可以预见后面梅浅长成之后的风采。
梅浅听着祁禯的话,一直没开口,因为一般这样的开场,免不得接下来就是一句但是转折了。
果然,
“但是,一旦涉及到了长远计划的时候,你的计策……梅浅,你很容易怀疑你之前做的决定。
又或者对于自己之前的决定莫名的不安,然后觉得之前的话有漏洞,再开口说一些看似有用的‘补救’措施。
就像对待皇城司他们这些人。”
从梅浅对待慕鹰这些人祁禯看得出来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梅浅,其实你很想要慕鹰死,对吧?”
忽然被祁禯说中了心思的梅浅紧紧抓住缰绳,就算心中百转千回,可是最后她还是承认了。
“嗯,他认出我了,若是回到了江南,我的家人一定免不了受到牵扯。若是成为不了自己人,那便是杀了最好。”
宁苏苏也明白这时候隐瞒也没什么用了,便直接坦白,然后又继续说道:“不过,殿下您也想留着他们效命,并且他们也有效命的可能……”
“可是你还是不放心,不是么?”
梅浅看似已经妥协,不打算弄死慕鹰,也很积极配合地为祁禯他们出谋划策,但是她时不时的出言试探又显然并不相信他们真的能留下慕鹰等人。
“是,我不是不放心殿下,而是慕鹰那人太过狡猾,我不放心……”
年少时还是不能遇见让自己留下深刻心理阴影的人。
慕鹰就是在梅浅最没有本事的时候遇见的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要不是靠着祖父的令牌,说不得她当时会死的有多惨。
就算已经时过境迁,梅浅也不能忘怀。
哦,而且,梅浅也很是记仇。
所以她对于活蹦乱跳,且一直立场没能变化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