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们三个吃东西的香味都飘出了二里地。”
站在门口的祈翡在长安打开门的一瞬间,祈翡不等长安开口就十分自来熟地说出了这话。
“参、参见……”
“不用不用,我来吃东西的。”
祈翡进到了小院里,抬手制止了三人的行礼的同时,她的目光全程便只盯着院子里石桌上那口正在咕嘟冒泡的锅子。
“郡主请。”
梅浅见状立刻明白祈翡流露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表情的原因,连忙和长平也起身让祈翡过来坐下。
祈翡也不矫情,梅浅让她坐哪她就坐了下来,扫眼桌子上狼藉一片的碗筷,不等她开口,梅浅便转身去了侧间将自己先前提前多备着的一副碗筷拿了过来。
顺道,又从空间里掏了一篮子洗干净的菜来。
肉,那是不可能的了。
之前吃完了,现在就这样吧。
“郡主前来若是提前告诉我等,我等也好多准备些肉来,现在只有一些野菜。”
梅浅客气了一句,就见祈翡直接接过了自己的碗筷,对着锅里就开始捞先前煮好的菜。
那熟练的动作,很难不让梅浅怀疑祈翡以前也这么干过。
一筷子直插锅底,从一头划拉到另一头,快准狠。
甚至将原先梅浅他们漏掉的菜肉捞了上来。
这绝对练过!
“你们也别拘束,坐下来吃吧。”
祈翡吃着锅子,抬头看眼前三人傻乎乎地站在那,便不由得向他们招手,招呼大家一块吃。
“郡主,这不合……”
“别。”祈翡打断了长平的话,又道,“在军营里的时候将士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没那么多讲究。”
仗打完了之后的祈翡性格脾气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相当的随和。
听着她这话,梅浅先坐下,长平和长安见状,又瞄了眼祈翡。
见她也没有什么不悦,反倒是因为梅浅坐下心情更好了,他们二人这才也跟着坐了下来。
“郡主今晚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吃锅子?”
梅浅他们先前已经吃了不少,再次坐下之后只稍稍动了两筷子。
一直等到祈翡将所有的菜全部吃完,顺道还喝了两口汤这才结束了这顿夜宵,梅浅这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没,本来也没想吃,只是临时检查一下巡逻的士兵,路过的时候闻到了味道。”
祈翡吃完躺在院子里长椅上望着夜空之上的点点繁星,回答着梅浅的问题。
“都说了,你们吃东西的香味飘到了二里地。”
梅浅也没想到祈翡说的都是真的,她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开水,坐在祈翡长椅旁的凳子上听着她说话。
而吃完了夜宵长安和长平一个收拾碗筷,一个人打扫院子。
祈翡见着稀奇,便问起了梅浅为什么没有帮着一块做事,梅浅淡淡回答自己做了饭。
“原来这锅子是你做的啊~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
听着祈翡的夸奖,梅浅笑了笑:“好歹,能给自己做吃的嘛~做人总不能亏待自己。”
梅浅说完却没听见一旁祈翡说话了,她转头,便看见祈翡抬手,用手腕忽然遮住了自己的双眸,像是困了一般。
这秋天的晚上,更深露重的,梅浅瞧着祈翡这般便打算起身将房间里的被子抱出来给祈翡。
转身她就听见祈翡说道:“以前,我父王也说过这话。”
梅浅:“……”
“我父王以前在西戎人没打过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和皇叔在大漠上打猎,晚上我和皇叔就等着我父亲做吃的。
我父亲,最擅长炖肉和烧烤了。
他每次做的都不够我和皇叔抢的,每次我们抢肉吃的时候他就会拿这话教育我们两个,说要我们自己学。
我皇叔听了我父王的话学了,但是我就没有。”
听见祈翡回忆过去事情时,语气里的欢欣,梅浅又默默坐了回了凳子上,一言不发。
“我和我父王说,我在他的身边就是一株女萝,永远攀附依靠着父王这棵参天大树……只要他会就行了。”
至少,她想在她父王面前就永远是这样的。
她父王也是曾经这么对她这么说的,在她开始习武、拉弓、骑马样样都十分出色的时候,她便总听自己父王说
“孤的佛佑还是长大了,父王一直希望佛佑永远做一株可怜坚韧的女萝依靠着孤。”
但是,她的父王每次这么说完,看见自己文武双全的时候脸上的骄傲之色也做不得假。
她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父王永远为她骄傲着。
“靖王的父亲不会做饭,郡主的父亲会,所以郡主可以不学~”
梅浅忽的开口,说完祈翡回神便听见了这么一句,立刻噗嗤笑出声来。
“对,我皇叔的父亲没我的父亲好!”
没有责怪梅浅的大胆,连先帝都敢排揎,祈翡只听见了梅浅话里的她爹很好。
那就够了。
梅浅这话也不是乱说的。
就她听见这话里面的内容,永宁王和她明明隔了一个辈分,结果靖